过了两天,一切平静如常,可林夕的心口却时常隐隐作痛。用他的话说,总感觉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将军,朝廷来人了。”这日,刘峰匆忙来报,似是如临大敌一般。
“什么?是谁派来的?”
“是刘锡。”
“我说这几天总是心口疼,原来是煞星来了。”
两人口中的刘锡,正是大宋的宰相。
刘锡与林夕以及他的老师曹彬关系都很恶劣,不过刘锡与曹彬的恩怨,身为后辈的林夕其实并没有了解太多,更多的是听老师曹彬讲起:
对辽作战中,刘锡主和,与主战派的曹彬关系非常不好,偏偏刘锡的父亲贪污受贿,还是遭到曹彬的检举揭发,从而获罪被杀。
这一下,刘锡彻底与曹彬成为死敌,明争暗斗,朝堂之上势同水火。
至于林夕,因为是曹彬的学生,刘锡也非常厌恶林夕。而致使两人对立的导火索,则是林夕在一次跟着曹彬从边境回朝觐见时,林夕在汴京城当街大骂刘锡是卖国贼,彻底得罪了刘锡,最后还是曹彬硬把林夕保了下来。
来到边境大营,曹彬不在营中,林夕也不知道老师去了哪里。
林夕已经隐隐预感到不妙了。
“刘峰,你呆在营外。”
进得帐来,一个宫中的侍卫正端坐于内,不曾有一丝波动,右手却暗暗握住了剑柄,随时准备出手。
“你就是林夕?”
“正是。”
“来人!拿下!”没想到这些人二话没说,四个人冲进帐来就将林夕按在地上。
“你们这是干什么?”
林夕大惊之下试图挣脱,可自己连剑都未曾携带,而今四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自己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林夕串通辽国,阴谋作乱,今日本将奉旨将他拿下!”
“不知说我串通辽国,可有证据?”
“当然……有人能证明,进来!”
进来的人,正是林夕的副将,李坤。
林夕瞳孔放大,难掩震惊之色,“李坤?是你?”
“大人,我能作证,几天之前,林夕在营地的军帐里私见辽国大公主耶律观音,十几名青狼院的高手守在外面,我在帐后偷听,林夕在帐中说,自己会在寒露那天撤掉沙门关的哨探,让耶律观音率军从沙门关潜入宋境!”
林夕一阵火气上涌,猛地挣扎却被再次按在地上,“你!你诬陷我!”
李坤被暴起的林夕狠狠撞了一下,大喘了几口气,接着说:“林夕还在后营牢房里留下了二十几个青狼院高手,就是为了跟耶律观音里应外合!”
林夕喘着粗气,突然急火攻心,一头栽了过去。
晕倒的最后一刻,林夕努力地想睁开眼,却只能听到耳边回荡的声音:“押进大牢,明日等禁军一到,即刻押赴京城等候秋决!”
“想不到,我竟是这么死的……”
林夕昏晕之际,迷迷蒙蒙,往昔之事如过眼云烟,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爹、娘,孩儿怕是要来找你们了……”
“老师,您一定要注意安全……”
“刘峰,你是我的亲信…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耶律延寿…快回辽国,不要再回宋境了…呃啊……”钻心的刺痛感传遍全身,所有幻象烟消云散,头脑顿感一丝清明。
待再次醒来时,林夕已被扔在了黑漆漆的大牢里,身上早已布满伤痕,不用想也能猜到,定然是刘锡公报私仇,趁着这个机会折磨自己。
“怎么办…怎么办……”刘峰焦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乱转,他在营外亲眼看着林夕被押进大牢,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此时,匆匆赶来的延寿问道:“刘将军,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林夕呢?”
刘峰眼前一亮,看向耶律延寿,他似乎已经想到办法了。
“出事了,林夕被诬陷了,朝中宰相刘锡遣人说他私会耶律观音,通敌叛国,另一个副将李坤是内奸。我现在只能来找你商量怎么把他救出去,一定要想个办法,明天他就被押往京城,到那时候就来不及了!”
“刘将军,你是不是想跟我说,让我带他去大辽?”
“对。刘锡在朝中几个宰相里权力最大,待在大宋无异于等死,我只能请你带他去大辽先隐藏起来,以后有机会,才能帮他洗清冤屈!”
“好!现在就去!”
“不,等到夜深人静时再去。再把那些青狼院的人放出来,我们一起去。这里离边境虽然近,但也要格外小心。你们在外面等着,救他出来的事,就交给我,狱长跟我和林夕都相熟,我跟他谈谈。”
“那如果他不放人呢?”
“那只能麻烦你们劫狱了。”
“好,走吧!”
晚上,一支几十人的队伍悄无声息地摸到了边境大营的外面。
刘峰示意众人停下:“你们先在这等着,我进去见一见狱长,能不发生武力冲突就最好不要动手。”
“这个你拿着。”耶律延寿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竹筒,“一旦你被围在里面,就拉响这个扔上天,我们尽量用最短的时间把你们救出来。”
“好…靠你们了。”
刘峰借着营侧的矮山跳进营中,悄悄来到地牢之外。
“你是谁?来这做什么?”士兵显得很是紧张。
刘峰掏出自己的官凭,客客气气得言道:“麻烦兄弟,把这个东西交给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