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知的手段高明,人到春城这天迅速接手了赵琛搞了一半的工程,俩人坐在饭店里聊了一个下午,说的都是秦家这些年在春城的所作所为。
“我还查到了点事,就是那个在学校找小舒麻烦的那个叫什么来着。”赵琛看朋友痊愈,高兴之余喝多了酒,这时候上头了,半天没想起来一直盯着的那人的名字。
趴在桌子上缓了好一会儿,在裴晏知冷淡的目光下,脑海中白光一闪,“就那个,姓林的。被学校辞退后想找秦家去别的学校卖个面子,秦家没同意,她就到处在外撒播小舒是秦家的私生女,我截下来好几个往京城递消息的。”
京城纸醉金迷的,谁又不想去?
商圈的都知道裴家独大,里头又不干净,趁这个时候给某些人卖个消息,赚点合同飞到京城过日子,一些思索其中弯弯绕绕的人,看秦望舒和裴宴行就觉得,这就是上赶来送钱的。
“剩下的一些人也都敲打完了。哼,裴青兰倒了他们知道的也挺快,上门联系的时候笑的一个比一个虚伪,现在就剩下秦家和林丛芳了。”赵琛说。
默默听完的裴晏知勾唇一笑,笔直的坐在椅子上,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正捏着一只青花瓷茶杯,白的有些病态的手指轻轻摩擦着茶杯上的花纹,“秦家先不用管,等京城再说。至于另一个……她之前受贿那些证据还有吗,送去法院起诉,不用接着浪费时间了。”
一个失去靠山的人,不管他们怎么折磨都不会再有人管。
秦老先生更加明白这一点,从那天离开后就整日坐在家里思索。
思考当年抛弃秦望舒的心情,思考收养秦雪然时候的想法,还有如今选择的路。这么多年走过来,他做过很多错事,已经由不得他回头了。
高考前一天,秦老先生照常站在庭院花园里喂鱼,大门的识别声响起,秦雪然面色不虞的走进来,身后是被她甩的老远的保镖。
他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这个没有秦家血脉的孩子即便是外貌上有几分相似,可终归的在心性上差了一截,也都是他们这些年纵容的过错。
比起现在的秦望舒来说,差的很远。
“明天就要高考了,不要让琐碎的事占据你的心,你该知道你的成绩会有多重要。”秦老先生看着小池塘里的锦鲤,目光停在其中一条惹眼的纯白色锦鲤上,在一众三色锦鲤中,很惹眼,很格格不入。
闷头往前走的秦雪然脚步一顿,这些话她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但她没那个胆子驳秦老先生的面子,便是心里再不爽,面上也得笑盈盈受着,“嗯,知道了。”
两人站在不同的方向,秦雪然见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这才迈着步子走进别墅。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高考来临的紧张,家里安静的都不像是她熟悉的地方了,这些天秦夫人也很沉默,似乎是拒绝了和任何人说话一样,不管谁去找她都会吃到闭门羹。
不过结合到林丛芳现如今的状况,大家不约而同的把这一现象当成了埋怨,埋怨秦家不去拉她表妹。
秦家父子那都是听秦老先生说话做事的,对此也没过多的出声安慰开导,冷漠的对待让秦夫人的心里更加绝望不安,误会就这么阴差阳错的形成了。
而比起秦家的死气沉沉,秦望舒这里就轻松很多。
因为在这个人生最最重要的时刻,有一个对她很重要的人正陪伴在她身边,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秦望舒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