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他往这个方向跑来了,就……”李秋笙看见王子痕的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似乎想说些什么。
旁边一个穿黑色西装的人靠近陈辉垚,王子痕听见他对陈辉垚耳语:“人带到了,在船上。”
陈辉垚的表情一点都不曾变上半分,感觉到王子痕的血流太多要遮不住,他对李秋笙笑道:“笙笙,你爸找你了,去吧。”
“哦,哥哥你小心点,把他交给警察吧。”
陈辉垚点了点头:“好,一会儿我就回去。”
李秋笙提起裙摆,小心地离开了,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看见那个男生始终看着自己,却什么都不说。
好奇怪。
因为夜色太暗,地上没被李秋笙看见的血迹被他们处理干净,陈辉垚的表情完全冷下来。
“小子,我是不知道你发什么癫找上我,我就感觉你挺可怜的,还可笑。”
王子痕一路上都意识模糊,只听见海浪的声音越来越响。
在模糊中他好像也听见了小A的声音,还有小白,甚至有小黑的……
海风冷冽吹在人身上,王子痕被人直接丢在甲板上,他痛苦的呻吟一下,缓缓睁开眼睛。
王子痕发现自己在一艘小型货轮上,到处都是铁锈,湿苔。
那个映照半边天的应该是长汐酒店的夜间盛景,游艇上灯火辉煌,隐约还能听见当红歌星的歌声,似乎是现场演出。
好冷……王子痕全身不自觉地打抖。
“主人……”小A的声音,里面有担忧。
“扑通!”
周围突然多了很多穿着黑色大衣的人,有一个人脑袋套着麻袋,被按跪在地上。
“谁……”王子痕嘴唇青紫,他失血过多。
自己的伤口似乎在……
小A时远时近的声音回响耳边:“……看伤口是肝脏部位,致命伤!”
一个穿着锃亮皮鞋的人走过来,他伸手,那只手上戴着个绿扳指,袖口露出手腕,上面是一个镶钻机械表。
他把套在他脑袋上的头套掀开了,里面的人半张脸都是泥巴,一头黄毛。
王子痕给人也扶起来,同黄毛一排跪着。
黄毛扑到陈辉垚脚边:“垚哥!垚哥没必要啊,你放我一条狗命吧!我以后一定是当个哑巴活下去,我为你做牛做马啊垚哥!”
黄毛哭的稀里哗啦,鼻涕泪水一起下,实在是真情流露。
陈辉垚下巴上贴着个创口贴,他用天生的烟熏眼看向黄毛,拍宠物一样拍他的脑袋:
“阿龙啊,你已经被警察盯上啦,不能用啦,可是你知道的太多了,你说……该怎么办?”
黄毛全身控制不住的发抖,十分殷勤的给他擦脚上的皮鞋,哈哈笑道:“怎么办……哈哈垚哥让我往西我绝对不敢往东,垚哥,你留我一条狗命,一定有您用的到我的时候……”
他一脸的泥巴和泪水鼻涕糊在一起,脏兮兮的,抬起头来对陈辉垚笑露出一口黄牙。
陈辉垚眼帘低垂看着脚底下的他,微笑着慢慢摇了摇头。
然后两个大汉把黄毛架起来,拖着他往一个生锈的大锚方向去。
黄毛癫狂起来,他用力挣扎,朝着他喷口水:“他妈的陈辉垚你他妈就是个白眼狼!老子替你做了多少事?多少事!给你擦屁股!找女人,找乐子,你他妈的就一坨从镶金马桶里冲出来的屎!……”
二人把黄毛与船锚贴在一起,然后用生锈的铁链把他和船锚绑在一起,手,脚,躯干,脖子。
陈辉垚接过旁边人点的一支雪茄,看着他一边哭一边笑,嘴里又是求饶又是大骂:
“你要是没有这样的爹妈你觉得你是什么?你就是个屁啊垚哥,你这样对兄弟不厚道啊啊啊……”
黄毛用力挣扎,铁链绑的很紧,于事无补。
陈辉垚拿着雪茄,侧着眼睛看旁边的王子痕,然后蹲下来,给王子痕整理了一下大衣衣领:“你说……一高中生离奇失踪,最后从海里捞出来的新闻怎么样?你爸妈说不定会为你感到骄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