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槐这样欠的话竟然没有让对方生气,对方反而扯了扯嘴角道:“姑娘若真需要我的命,那便拿去,只是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夏槐好奇,究竟是什么事,竟然能让一个人愿意舍弃自己的生命。
要知道,很多人虽然嘴上说要去死,但真正能踏出这一步的人并不多。或者说,很多人没有敢死的勇气。
有句话叫‘死很容易,活着很难’,夏槐是不赞同的。因为在她看来,不论是死还是活,都是一件极难的事情。
“你说,我看情况要不要帮忙。”
对方倒没在意夏槐的话,低头似乎在找什么,一阵轻微的窸窸窣窣声音过后,对方伸手朝夏槐道:“这样东西,劳烦你帮我送到纸上的位置。”
夏槐动也不动,心下了然:“这是药吧?还是你那朋友的救命药,对否?”
“呵呵,姑娘果然冰雪聪慧。这确实是救命的药,姑娘可以任意取走我的性命,只是我的遗愿便是将这救命药送到需要它的人手里。”
夏槐没说话,沉默地盯着他看了许久,久到对方以为夏槐都走了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轻嗤:“呵,我哪有那么闲?杀你我还嫌手脏呢,至于这药,您还是自己送到他手里吧!”
对方闻言虽然失望,可心里也算松了口气。总之,留下一条命也不错。
见夏槐转身往洞外走,那人心里有些失落,静静地看着洞顶,不知在想什么。
“瑞哥儿,你小心点,抓紧娘的手,哎呀,软糖不要闹了.”
喧哗声为这寂静死一般的山洞增添了几分生机,正冲着洞顶发呆的人懵了:“你怎么又回来了?”许是太久没有喝水吃饭,这声音既嘶哑又虚弱。如果不是夏槐五感超常,还真听不到。
闻言,夏槐狠狠翻了个大白眼,一边提着油灯点灯,一边不屑地说:“我本来就是来找住的地方,总不能因为你在这里,我就不住了吧?再说,我不把你扔出去就不错了!”
夏槐说完便不再理会对方,把外头大大小小的家伙叫进来。软糖它们倒还好,岭花近几个月吃的又多又好,如今的体型可比刚遇到它那会儿可大了太多,若不是柔韧性强,差点进不来!
财筠青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些宠物,哦不,在正常人眼里,不会想到这是夏槐的萌宠,只会认为这是夏槐养驯来保驾护航的猛兽,从而产生惧怕心理。
财筠青倒是不怕,只是内心充满了震惊与好奇。要说兔子和大雁吧,他还能理解,可是那一大一小的白虎是什么意思?!
这还不算,夏槐坐下便开始满山洞找东西生火,而她的小跟班,譬如那只大雁溜了出去,没一会儿竟然衔住一只野鸡屁颠颠地飞进来。
不知为何,财筠青能看得出来,那大雁分明是嘚瑟的神色,若是不能说话,只怕这会儿都要邀功请赏了。
只见那姑娘很随意地在大雁小小的脑瓜上胡乱揉了揉,转而从随行箩筐里掏出一把谷子,洒在大雁身旁。那大雁乐得都眯起了小眼,小鸡啄米般吃的香甜。
而那姑娘,竟徒手将野鸡处理,然后在其身上不知抹了些什么,很快架在火堆上烤了起来。
不说旁的,这手给野鸡拔毛的手艺便让财筠青震惊。需只多少待字闺中的女子,别说是给野鸡拔毛、处理野鸡。只怕连杀鸡的场景都很少见到。
毕竟她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待在闺房里写写字、做做画,无聊的时候就绣花、做点心、插画、吃茶。哪里能与这种血腥肮脏的活计为伴?
这姑娘通身的气质不凡,不像是出身乡土的姑娘。而乡土人家,也很难养出这般聪慧、灵秀的姑娘。
是以,财筠青才这般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