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腊月,几近年关,天气格外寒冷。
樱宝带着呦呦在打谷场跑了十几圈,才与大妮二妮各自回家。
这是她的日常锻炼,顺便训练一下鹿,让它更温顺更听话,以便有一天能给自己当坐骑。
在灶房做饭的姜三郎见闺女回来,探头说:“你大伯二伯给你分了三百文,爹把钱放在你炕桌上,赶紧收起来吧。”
“哦。”樱宝将呦呦送去草棚,又在石槽里添上草料,这才朝西屋跑去。
三百枚铜钱用细麻绳串着,每串五十文,盘在一起有一小堆,看着就喜人。
等凑够两贯钱,她就去镇上给呦呦定个皮鞍子,自己就能骑它走更远啦,
樱宝喜滋滋将这些铜钱跟上次的放在一起,又跑去东屋看弟弟。
阿娘坐在炕上纺线,两个小婴孩就躺在旁边睡的正香。
“宝儿,冷不冷?”春娘问。
“不冷。”樱宝每天都吃一把五鼎芝再出去,身体暖融融,一点都不怕冷。
春娘含笑打量下闺女,“娘怎么觉得你长高了?”
“真的?”樱宝跑到墙边站定,用手比了比上次的印记。
“咦,果然长高了。”她笑眯了眼。
长高好啊,越高力气越大,就不怕被人欺负了。
“怪不得瞧你棉衣袖子好像短了,我宝儿长得真快。”春娘放下手中活计,凑身过来,“让娘看看,要不要把袖子朝外放放。”
樱宝连忙摇头,“不用放,这样正好。”先前袖子有点长,做事总不方便,这下刚刚好。
说着转身跑出屋子,“我去帮爹爹烧火。”
去灶房一看,老爹已经把饭菜做好了。
鱼汤,猪油饼,米粥,一碗咸菜,两个煮鸡蛋。
这样的晚饭在村里是相当的丰盛了。
樱宝帮老爹将菜端到东屋,放在炕桌上。
一家三口吃完饭,姜三郎又去刷锅洗碗烧水洗漱,直忙到天黑才结束。
樱宝躺在炕上,一点点揭掉手腕上的黑痂。
腕处烫伤已完全长好,肌肤平滑,只余淡淡粉红,相信不久,这点粉红也会恢复成正常颜色。
原先的梅花胎记已经没了,但却留有一个针鼻大的小红痣。
樱宝蹙眉,有点不满意。
上次烫的那样深,竟没有完全去除,自己是不是还要再烫一次?
想到那日的痛楚,她缩了缩脖子。
算了,暂时就这样吧,反正还有好几年呢。
而且最近也没看到韩氏再来,连她两个女儿也仿佛消失一般,再没有出现在自己眼前。
可虽如此,樱宝却不能掉以轻心。
手腕还得缠着,嗯,还要跟小堂哥借支笔,最好再弄点朱砂泥,她要在腕上画个乌龟图案,以防万一。
因为即便自己腕上没有胎记,韩氏还是会把主意打在自己头上。
那女人要的从来不是女儿,而是生儿子。
吹熄油灯,进入洞府。
洞府里的麦子与稻谷已经成熟,沉甸甸的穗子颗粒饱满,看起来很是喜人。
樱宝拿起一把镰刀,决定从稻子开始收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