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锦自是能听出老乞丐话中的深意。
如果在后日前尚不能查出真相,那霓霓和那些无辜性命就只能沉江了。
想到此处,她也无心再拿儒雅表哥打趣,匆匆的刨了几口饭,狼吞虎咽的填饱了肚子,趁着时辰尚早,便连夜赶往老猎户所提到的几户从北地归来的人家。
离着客栈不远的王家便有对兄弟是当年参与过北方送粮事宜的。
到得王家门前,见屋子里还亮着灯,花如锦前去敲了门,不久后走出来一位中年男人。
几人面面相觑了一眼,那人满脸费解的问道:“几位深夜来此,所谓何事?”
花如锦瞧着这人有些不耐烦,也清楚这么晚贸然前来打扰实在有些唐突,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两银子来,笑着解释道:“我们方才路过此处,在地寻到一两银子,怕是兄台不小心落下的,刻意前来相询。”
哪知,她话音刚落,那人脸色顿时变得热忱,不断点头:“哦,是我的,是我的。”
随后,收了银子,笑意盈盈的领着几人进门,忙不迭的吩咐夫人准备茶水。
“诸位拾金不昧,真是品行高洁,不妨在此暂住一晚,容在下好生答谢。”
那人开始一脸殷勤的讨好道。
老乞丐和舒瑾玄看得一脸懵,最后却不得不恭维起这妮子的聪慧。
不过这姓王的明明知晓银子不是他丢的,却舔着脸收下银子,怕是并没安什么好心思。
舒瑾玄连忙拒绝道:“不必了我们就住在附近的客栈,既然兄台的银子失而复得,我们就不在此叨扰了。”
“是啊,是啊,留宿就不必了。”
花如锦突然对表哥的智商有些堪忧,迅速接过话来:“不过坐下来歇歇脚倒是可以。”
“也好,也好。”
那人并未强留,笑着点头道。
花如锦此时倒不担心他会逐客,毕竟瞒心昧己的收了银子,想来心里也该有个底,便直截了当的问道:“实不相瞒,我等凑了些银子想到北方运粮,听闻兄台早年间去过北地,想要打听打听此去吉凶如何?”
“咳,这事啊,倒也没什么凶险,尤其是在当下。”
那人见她的问题并不刁钻,也如实回道:“虽说路途辛劳可毕竟咱们大业朝如今国力强盛即便是到了边关也有军爷接应的,出不了差池,就是过了雁门关,要稍稍提防那些响马强盗。”
“如此说来还是充满了不少的凶险。”
花如锦又故意提起了当年旧事:“我可听说当年咱们荆州府组织的大规模送粮队伍,有不少人至今未归呀。”
“这事的确是蹊跷。”
那人也显得一脸茫然:“按理来说,不应该发生这种事才对,听说有近三千人莫名就消失了。”
“三千人?”
三人闻声皆是一怔。
“对呀,大约就是有这么多。”
那人很坚定的颔首道:“可我从北地归来时并未听说过有送粮队伍被蛮人偷袭或是扣押呀。”
“会不会是在路被那些响马强盗给抓了去?”
舒瑾玄也一脸困惑的问道。
“这响马强盗敢扣押三千人的送粮队伍,咱大业朝还能无动于衷,往后谁还敢去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