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愣愣的出神,府中那方砚究竟是何时出现的?
八年前?
记忆一点一点浮现起来……
凉亭…风筝…字画…墨迹…
一阵狂风略过,南溪的字画被风吹得高高飞起,飘飘零零的散落在凉亭各个角落,小谨追着其中一副字画跑着,却眼睁睁的看着它飘进了湖里。
“啪嗒!”
清脆的声音响起,南溪转过身,只见一块方砚摔在了地上碎成两半墨迹四溅,而那幅画了一上午的湖亭美景亦是被泼了大块的墨迹。
南溪捡起那幅湖亭美景,画中在树上小憩的男子被墨迹盖得只剩下了一条腿。
南溪叹了口气,今日已无心情作画,便对小谨道:“我乏了,回去吧!”说着便朝南府的方向去了。
小谨拿着手中的字画低着头跟了上去,心想,今日难得小姐有心情作画,奈何老天爷也和小姐作对。
那年南溪十一岁,南夫人去世已有1年,南溪一直郁郁寡欢,从此身材越来越臃肿,许多大夫都看过了,也服了不少药调理身子,可却毫无用处。
老爷很少回家,弟弟南枫一直都是蓉姨在照顾着。
蓉姨是南夫人的陪嫁丫鬟,一手带大了南溪,夫人去了,又细心照料着小少爷。
南夫人去世以后,南溪每日站在凉亭发呆,那横梁上的玉兰是母亲生前的的最爱。
从凉亭的正北方望去,有棵粗壮的榕树,四季常青,郁郁苍苍,盘根错节。
而那棵树上总有一个青衣少年,懒洋洋的躺在里面,南溪不解,树上到底有什么好东西,竟有人常去那里小憩。
南溪扔下字画便要离开,走了两步又望了望那棵粗壮的榕树,树上的少年已没了踪迹,南溪便继续往回走……
“小姐,这可是你的字画?”
一个好听的声音从南溪背后响起,南溪转过身瞧了瞧来人,是位贵气的公子,发丝轻浮,穿着一身青色的绸缎长袍,腰间扎着白玉腰带,他拿着那幅湖亭美景细细观赏着。
“正是我家小姐所作。”小谨道。
男子笑了笑,道:“湖亭美景自然是好的,只可惜少了俊才少年!”
南溪的脸顿时通红,低了低头对小谨道:“小谨,我们该回去了。”
霍冕呆呆的注视着这幅湖亭美景,笑了笑:“有意思!”
自那以后南溪便很少去凉亭伫立。
窗外春意盎然,闺中小姐却日日扶在窗台望着窗外的一片生机盎然暗自伤神。
南溪望着窗外,空中正飞着一只风筝,看着倒也赏心悦目,她定了定神,只觉得那只风筝好生眼熟。
那只风筝渐渐的飞近了,南溪定眼一瞧,风筝上画的竟是那幅被墨迹泼过的湖亭美景!
她四处张望了一翻,却不见放风筝之人,心想,究竟是谁捡了去?
难不成是那天的公子?
忽然有石子落在南溪的窗台,南溪探出头,望了望,只见那天遇到的青衣少年躺在离南府不远的树上朝她招手,树下两个小厮正吃力的放着风筝。
南溪有些恼了,关了窗子不再理会他,只是不一会儿窗外又传来敲打窗台的声音,南溪仍不理会,可是那声音似是没完没了。
“溪儿,你在敲什么?”南老爷新娶回家的小妾刘氏问道。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