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香呆呆的上了马车,心想若是运粮食,姐姐何须亲自去,不过既然姐姐说了那便去就是。
南溪驾着马车,芝香坐在里边儿小憩。南溪一路寻找着蛛丝马迹,满是车轮印记的大道上零零散散有血迹可寻,幸得她赶了个早,沿着这些血迹一路向前,半个时辰后便远远的看到清水村方向有士兵驻扎。
这些士兵将一座府宅围得密不透风,这宅子本是张家的,父亲在世时运送的粮草皆是从张家收购。土地荒置后张家便将宅子卖了好供一家老小生活,如今宅子落到了军家手里,只是他们要这宅子作甚?
运粮?
如今清水村荒置有些年头了,良田早已乱草丛身。
南溪将马车停在府门前,往里面探了探,便立刻有官兵阻止道:“姑娘作甚?”
南溪笑了笑,道:“小女子来清水村购粮,敢问军爷在此处作甚?”
“此乃兵家重地,姑娘请回!”士兵一脸戾气的回道。
南溪又往里瞧了瞧,只见那士兵手持剑柄,俨然一副剑要出鞘的姿态,南溪只好作罢,架着马车向前继续走,心想,这府里定有猫腻,既然来了,便要瞧个清楚!
南溪称自己身子不适,便与芝香在府宅附近找了处客栈歇下,挑三拣四总算选了间上房,南溪立在窗前,恰好可以窥探府宅的大门。
简单填饱肚子后南溪便呼呼睡去了,芝香见她熟睡过去便也跟着进入了梦乡。
夜深人静,南溪扶在窗台望着府宅的大门,一旁的芝香仍在熟睡,心想这妹妹还真是能睡,便凑过去为她盖了盖被子,只见芝香原本苍白的小脸上烧着两团红晕,南溪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和额头,竟烫得厉害!又摸了摸她的手脚,一片冰凉。
芝香身子一向很弱,便不能同常人相提并论,南溪取来了热水,暖了暖芝香的手脚,却怎么也暖不起来,心里着急着,不可,得抓药把热退下来才好!
南溪胡乱穿好了衣服便出了门,行至药铺,那掌柜倒也精神,深更半夜了还未歇息,南溪抓了药正要离开,一个士兵冲了进来!
那士兵扶在掌柜耳前低语了几声,掌柜立即脸色一变,提着药箱便急匆匆跟着去了,南溪见掌柜进了府宅,隐隐约约听到有男子的嘶吼声,那声音痛苦哀怨,似地狱的恶鬼受尽折磨想要挣脱束缚,很快,接二连三的哀嚎声此起彼落,听着到像是一群恶鬼在饱受痛苦的挣扎。
片刻,四周安静了下来,好似一切都从未发生过。
南溪一边熬着药,一边盯着府宅,自从药铺的掌柜从那里出来了以后便再没有人进出。南溪为芝香灌下汤药以后芝香的热才渐渐褪去了。
天刚亮,南溪正打算缓缓神,她轻轻一瞥,一辆马车停在了府宅门口,南溪盯着那辆马车,见一伟岸而挺拔的身影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定眼一看,那人竟是霍冕!
霍冕直径步入府宅,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又离开了,随着他的离开,府宅的士兵进进出出忙得不可开交,最后一行人拉着十几个装着犯人的笼子从后院走了出来,笼子有马车大小,之上盖了深黑的破布巾,底层是一层厚厚的血垢,隐隐约约的看到一只血淋淋的手和拷着铁链的双脚!
又一队士兵从后院出来整装待发,昨夜药铺的掌柜牵着一辆马车也跟了上去,只见一行人蜿蜒曲折的往洪站方向去了,这座府宅顿时成了空宅。
南溪坐在床边回想着今日所见,一切都让人那么的匪夷所思,此时芝香动了动眉头缓缓睁开了眼,南溪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烧总算退去了,又端来一碗汤药让芝香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