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
门开了,探出一张熟悉的,美艳的俏脸。
依旧是那番打扮,像刚见面的时候一样!
月下相遇,那一回眸,依旧刻在他心上,难以磨灭。
“又想我啦?”
她袖袍挽着,抬起皓腕,擦了一下额头的香汗,抿唇轻笑,那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弯成了月牙儿形,特别好看。
青丝挽起,扎成云鬓,穿了一根华美的玉簪。
修长的天鹅颈项下,是她凝脂般雪白剔透的肌肤,丰腴诱人的身段在襦裙下若隐若现。
若是往日,他定要多瞧几眼,流连忘返,但此刻,他只是微微一笑,定定看着她那双眸子,似想要看出什么来。
“怎么了?心情又不好?进来吧!我刚在忙呢!你等一下,我去关一下门!”
她打量来一眼,柔柔地道,再是伸手将他拉进门,转身去了前边的铺面,把门给关了,这才回来。
“玉郎,你怎么了啊?”
走回来,见少年立在那儿,一动不动,她便讶道,“走,上楼吧!”
说着,温柔地拉起他,蹬蹬上楼。
“先喝点水!”
来到桌前,她拿起茶壶,倒了一杯凉水,摆在桌上,再来到床边,拉开了帘子,整理了一下被褥。
“今天,又出什么事了?昨天你也是这样,心情很不好,等下,我给你按按,放松放松,要不在这睡个午觉?”
她一边整着,一边轻笑,想着昨晚的事,脸颊便飞起两抹红霞,有几分娇羞,又有几分宠溺。
“不了!”
身后传来了少年的声音,没了以往的亲昵,有了一种强烈的疏离感,她登时愕然,手僵在了那儿。
“怎……怎么了?玉郎?你今天,怎么像变了个人?”她转身,美艳精致的脸庞上,浮现一抹愕然,不知所措。
“你……应该知道的!”
少年坐在那儿,眸光沉静,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你,一直在骗我是吧!跟我玩一场猫抓老鼠的游戏!”
他的语气透着些微的颤抖,苦涩。
她又是愕然,旋即,一阵沉默,那双盈盈的美目,就这么定定地望来,一瞬间,浮现诸多复杂的情绪。
疑惑,不舍,内疚……
最终,她怅然叹了口气,眸光幽幽,气质在顷刻间转换,依旧是那么美艳迷人,但却多了几分神秘,高深莫测的气息。
哒哒!
她款款走来,在沈玉身前坐下,面上绽开明媚笑靥:“玉郎,我还以为,你要再过一些时间才会发现,没想到……”
喂喂!你都不否认一下吗?你要是不承认,咱就当什么都没发生,继续演下去,过快乐性福的生活。
沈玉笑得更苦涩了。
其实,他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只是怀疑。
现在她一承认,心底仅有的一丝侥幸也破灭了。
“玉郎,你是怎么发现的呢?我一直觉得,我扮得挺好的。”她微微倾身,用手拄着下巴,俏皮地眨眨眼。
其实,我早该发现的……
沈玉苦笑。
都是被她这张脸,还有身子迷惑了啊,小头控制了大头,以至于糊涂了,没有发现那么多不合理的地方!
“是昨晚!”
“昨晚?”她眨眨桃花眸,泛起一丝疑惑。
“对!是那王婆,她提了条鱼来送给你。”
“这有什么吗?”
“当时她说,这是雷州特产,你没认出来,但其实,你没认出来是正常的反应,因为,那鱼根本就不是雷州的特产,雷州没有这鱼,是王婆老糊涂,记错了。”
“可你却顺口说,是自己没看清,就是怕自己不是雷州人的事实暴露,这是你下意识的反应,作不了假!”
她樱桃小口张了张,满目愕然。
旋即,抿嘴笑了。
玉郎啊玉郎,你也太细了,这样的心思……不愧是那个凭着一本案卷,就可以破一个冤案,凭一个脚印,就可以追踪画皮的神探!
“那时候我就起疑了,然后,我看了看你的鞋子,你说是新鞋,但鞋底磨损严重,显然走了很多路,可你一个卖豆腐的,如何会走这么多路?”
“你是去了其他几个县吧!还有,你的资产,跟你的消费水平不符合,那御颜坊的胭脂,可不是一般人用得起的。”
“女人天性爱美,这是改不了的,你可以真的用手做豆腐,但不可能在脸上抹那些廉价的胭脂。”
“还有,你的手,你的皮肤,不像是经常干活的普通女子,你的身材,也不像,普通女子根本不可能维持你这样的好身材。”
她听着,美目不时睁大,再是点点头,听到后面的夸奖,不由高兴地笑了。
“这些因素,都让我怀疑你的身份,尔后我再想到,其他几个县也曾出过诡案,但没有预告,唯独到了这里,万灵县,才有的。”
“为什么万灵县就特别了,有了这样的预告,凶手明显是在跟我玩游戏,那么,一定会在暗中看着我,结合起来,我就隐约猜到了。”
说完,沈玉长出口气,拿起茶杯,喝了口水,润了润。
“不愧是玉郎你呢!”
她嫣然笑着。
“哦!对了,我已经找到那个案子的真凶了,李长天,刑部侍郎的独孙,抓了!”沈玉道。
“是吗?那你觉得,这样好吗?以他的背景,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吗?你这是救了一个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