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症状持续多久了？”李医生推了推金丝眼镜，目光扫过手中的检查报告单，再看向对面坐着的青年。

青年剑眉星目，眼窝凹陷，黑眼圈眼袋严重，一副肾虚模样。

“我最近眼睛不好，瞳孔仿佛被蒙上了一层阴影，看什么都是黑的，对了，还有血条，你知道游戏吧！里面的NPC头顶都有血条，我看人时，可以看见他们头顶的血条，看小猫小狗时，也可以看见他们头顶的血条，就连做梦，我也可以看见梦中人头顶的血条。”

“那你看我头顶有血条吗？”李医生用笔在检查报告单后面写上：病情严重，需加重药量。

“有，你头顶的血条显示20%。”林凡认真道，眼神略带困惑，“你看起来四十出头，血条怎么这么少。”

“看来你病得不轻！”李医生毫不犹豫的在后面加了一句话：病人精神分裂，有必要送往精神病院。

林凡呆呆看着李医生头顶五厘米处，那里血雾翻滚，慢慢凝聚成一根十厘米长的血条，中间位置显示20%的光点数字。

两天前，他做了个梦，诡异的是他可以看见梦中所有人头顶的血条…梦醒后，他的眼睛发生了巨变。

他的世界一片黑暗，看什么都是黑的，梦中看见的血条，好像被带到了现实，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枕头，枕头上方出现一根5%的血条，这枕头跟了他五年，早已变形扭曲，看向旁边的手机时，手机上方出现一根10%的血条。

他看什么东西，都可以看见他们的血条。

甚至，他透过窗户看向窗外的月亮，月亮头顶一根长长的血条，他呆住了…

还有一点他没告诉李医生，他在晚上可以看见另外一个世界，普通人看见的世界是正常世界，他于夜里看见的是另一个世界。

高楼大厦中，他看见了一座座巍峨大山，天空中，有一道遮天蔽日的身影飞过，遮住了月亮，那是一条长着翅膀的鱼，扶摇直上九万里…

街道上，本应是刚刚开始夜生活的青年男女，但他看见了一道没有眼白的瘦长身影，拖着蛇皮口袋浑身流淌腐蚀性液体的老人，还有一尊钢筋水泥浇筑的雕塑，三头六臂的怪人，穿着兽皮的巨人…

他一眨眼，这些身影消失了，再一眨眼，这些身影又出现了。

“你在这等一下，我让其他医生来给你看一下。”李医生站起身，冷静的走出房间，反手把门锁了。

“医生，你干嘛锁门？”林凡皱了皱眉。

“你老老实实的在里面等着，马院长很快就来接你。”李医生头也不回的走了。

“唉…”

林凡叹息一声，李医生应该是把他当成精神病了，这两天和他接触的人都说他精神分裂，出现幻觉了。

几分钟后，精神病院的马院长带着两个保安来了，打开门的一瞬间，林凡淡定的看着他们的头顶。

【35%】【40%】【20%】

林凡很困惑，他们的血条为什么不是100%？

林凡被带到了精神病院，他没想反抗，只想验证自己内心的猜想。

精神病院的墙壁上，液晶电视正在播放一则晚间新闻。

“近日夜间不断有人失踪，守夜司发出二级警报，暗世界生物近来有死灰复燃的迹象，还请全体联邦市民尽量不要在晚上十一点后外出，若遇到危险，请及时拨打守夜司电话000-100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