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边喊着“有刺客”边跑来掀开床帘,十七连忙把胡卉推了出去,将军看见自己女儿时大窘道:“怎么是你?”
胡卉不好意思地站起,整理了发髻衣衫向皇上行礼道:“卉儿见过皇上,皇上金安。”
皇上也是被吓一跳,看看顼元又看看胡卉,问道:“顼元,你给朕解释解释?”
“回父皇,儿臣亦是十分惊讶。”顼元装作吃惊道,“胡大小姐,你在我房里做什么?”
十七暗暗笑着顼元的反应,听见胡卉说道:“卉儿……只是想给顼元哥哥一个惊喜罢了,怎么知道皇上与爹爹都在呢……”
“如此……如此便不能放任不理了。”皇上盯着胡卉问道,“你与顼元是不是互有情意?”
“回皇上,卉儿只是觉得‘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说完便瞧了顼元一眼,脸颊一红便低下头去。
“父皇!儿臣并没有……”
皇上打断顼元的话,笑着让胡卉坐下,又唤过将军道:“你家女儿很懂事,朕拿主意,便把卉儿赐予顼元吧!”
“父皇!”顼元还想反驳,皇上一个眼色看过去道,“你让一个女儿家留在宫里,若不娶她,成何体统!朕心已决,卉儿既为定国将军的长女,那便破例封为淑贤郡主,按郡主之仪置办嫁妆。”
“谢皇上!”胡卉高兴地跪在地上叩头谢恩,将军也随之叩谢隆恩。
“起来吧,夜已深,朕差人送你们回府。”话毕,两人随着皇上走出毓庆宫。
十七慢吞吞从床底爬出,艰难地扶着床边站起,一撅一拐地走到桌边喝了一杯雨后龙井赞道:“好茶!”
“你是在挖苦我?”顼元夺过十七手中杯子摔在地上,怒道,“你与她同躲在床底,若当时出来的是你!我便——”
“你说的是气话,你自己明知皇上的意思。”十七再倒了一杯龙井茶慢慢品着,“当时出来的是我,那我便是死路一条了。”
“我会救你!”顼元气愤地握紧拳头,“起码不用让他定了我这一生该娶谁,不该娶谁!”
“你这一生的亲事,都是皇上决定了,你无法逃离。”十七看他一脸不甘,也斟了一杯茶递与他,“何况胡卉铁了心要嫁你,没有任何的办法你不娶她,何况你是太子,你有责任,这是你跟我说的。”
“那只能接受吗?”顼元转脸盯着十七,渐渐暗淡下来,笑自己道,“对,我是太子,我有责任。”
“你想让她不嫁你是吗?”十七有了精神,“那只有一个办法,让她不喜欢你。我看得出来,她是喜欢你才缠着你,不为荣华,只为喜欢。”
“你有办法?”顼元眼神有了神采,“说来听听。”
“闺阁小姐通常深居闺中,她喜欢你自然是你在她认识的有限的男人里最出色的,那你便找个比你更出色的人吸引她,不就完了?”十七轻描淡写道。
“天下间哪里有比我更出色的人?”他奇道。
“还真有你这种大言不惭的人。”十七不屑,用手指扣了两便桌面压低声音道,“奉华公子,如何?”
“奉华公子?十二妾侍这样多,胡卉怎么可能愿当妾侍?”
“是十二妾侍没错,但没有正室不是么?”十七一笑,“何况她新封了淑贤郡主,正室这个位置她当得起。”
顼元想了想,又道:“你不是认识卫九么?难道你还认识奉华公子?”
“奉华公子谁不认识啊?我与卫九是结拜兄妹,我娘亲与他娘亲同村,你们灭崇朝时我们在逃亡,父母双亡的我跟他便结为兄妹了,只是如此而已。”十七随意扯了个谎圆过去。
顼元盯着她道:“你会骗我吗?”
“你是太子谁敢骗你?你自己去查便知真假。”十七淡定道。
“那你的信?”顼元又问。
“他跟上了奉华公子,我没这样的身手,只能替人送送信跑跑腿,讨口饭吃罢了。”十七认真道,“我跟上头签了生死状,若丢了信,便人头落地。”
顼元半信半疑道:“你的上头是谁?”
“我不清楚呀,每次与我联系的人都是蒙着脸的。”十七反应过来,若再圆谎说不定会被顼元看穿,便道,“现在是说我的事情的时候么?现在应该想方设法让胡卉喜欢奉华公子才对。”
顼元半垂着眼帘看着十七,眼中说不出是疑心还是信任,终于他不再问下去,反而是半蹲着托起十七的小腿问道:“擦药了没?”
十七一愣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身体恢复了才能去找信啊,你以为受伤了游戏就会结束吗?马上打消这个念头。”顼元轻轻放下十七的小腿,到外面唤了苏姑姑进来为十七擦药。
十七看姑姑关上了门,拿着膏药进来,笑着对苏姑姑说道:“劳烦姑姑了。”
“姑娘客气了。”她扶着十七到床上躺下,褪去十七的衣衫,小心翼翼地涂着膏药道,“恕我直言,姑娘的皮肤纤白细腻,不像是陪嫁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