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瑟瑟没听到谢承蕴的回答,还以为对方没吭声,但她也不介意这点小事。
“前面那有一个射击的。”江瑟瑟露出怀念的表情,脚步加快,好像一瞬间又回到了未出阁时那无忧无虑的日子。
小的时候,江瑟瑟跟着外祖父也学过一点箭术,唐灵犀知道之后,连这个也要跟她一较高下,把唐阁老气的不轻。唐阁老自喻文人之首对武夫行径向来看不上,偏偏自家孙女天天想着掏鸟蛋学剑法。
“是这位夫人,还是这位老爷玩?”商家一看到他们两个穿的价格不菲,就知道又有大鱼来了。
江瑟瑟握住一把轻盈的小弓箭,瞄准拉射一气呵成,箭头迅速没入远端的一块靶子里。
“这位夫人真是厉害,若是你能射中最里面的那个红心就可以拿走今晚的大奖了。”小商贩笑眯眯地接过谢承蕴递来的银子。
“谢承蕴,我记得你说过我的准头不好。”江瑟瑟转过身,一脸狡黠。
小时候她学射箭的时候,谢承蕴突然来后花园找秦清路,结果自己一下子没设准靶子,小箭直直朝着谢承蕴去了,索性没有把人伤到。她犹记得那天才十二岁的谢承蕴已然是毫不留情到极致,他捡起箭就说了六个字‘汝妹准头甚差’。江瑟瑟是个记仇的,这句话被她记到了现在,今晚她要让谢承蕴看看什么叫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谢承蕴点点头:“嗯。”
那次他离靶标隔了近十米,江瑟瑟能射中自己也算是难得,他指出了不足之处,结果那个小姑娘委屈得眼睛都红了。
“那我们打个赌如何?就赌我能不能射中最中心的红心。”江瑟瑟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单手抽出一支长箭,指尖夹住箭尾。
谢承蕴嘴角微不可察地一勾,弧度之小连江瑟瑟也没看出来:“赌注是什么?”
“你如果赌赢了我送你一盏灯,你如果赌输了今晚的所有开销归你出。”
“成交。”
江瑟瑟屏气凝神,用右眼仔细对准距离自己最远的那颗红心,周围人的吵闹声已经干扰不了她分毫,她就那么直直地注视着自己的目标,像一只潜伏在森林里的豹子。
箭羽脱手,仅在它刚飞离江瑟瑟手掌的那一刻,谢承蕴轻轻地开口:“江瑟瑟,我赌你赢。”
箭头直接没入,红心射开了一地的彩纸,纷纷杂杂之中飘扬的彩带迎风而舞。
江瑟瑟还保持着握箭的姿势,美目弯成了一对月牙。
“那恭喜你,赌赢了。”
“这位夫人真的是恭喜你了。”商家苦哈着脸,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才开张终级奖品就被拿走了?莫不是今天开张前没看黄历?
江瑟瑟开心地接过灯,这灯足足有她一个脑袋大了,灯放在手心转了转,随着运动里面还能发出轻轻的声响。
“谢承蕴,这个归你了。”江瑟瑟把灯高举过胸前。
“表哥表嫂,你们今天晚上赢了好多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