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魔头现在在哪里?”路青云那张一直带着微笑的脸变得严肃起来,本来脸上笑出的皱纹也舒展开,整个人仿佛换了一种气质,浓密的眉毛就像两把长剑,杀气逼人。不仅路青云,所有在店里的人都站了起来,看着老三。气氛一下子变得肃杀起来。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老板已经好多天不在店里了。”
“之前领我们进来的那个小二呢?”
“我也不知道老大去了哪里,我是真的不知道”老三眼中已经满是热泪,他感觉自己和死亡无线的接近,在死亡的边缘来回游走。小时候在乱葬岗差点饿死,竟然想到去吃死人肉,吃了没多久生了一场大病,他甚至都想过自己也会成为这些尸体中的一个,后来老大老二好不容易凑够钱带他去村头老大夫那里看病,才重新活了过来,死亡对他来说比黑夜更黑,比深渊更恐怖。他害怕死亡,他清楚的知道那种感觉,漫无边际的冷,那是一丝一丝拼命往骨子里钻的冷。每一滴血液都好像被冻成了冰。每动一下都好似骨头碎掉的疼。阴寒的冷,冷得入骨,根本失去了思考。更可怕的是自己的手脚都不能动,或者失去了控制,这种恐惧好像要将他碾断拉碎,全身上下无论什么地方都痛。在那时每一分钟,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在很多时候,对死亡的恐惧往往比死亡更加可怕。
“看来你是不想说实话了”路青云将手一抬作势要一剑刺下去,就在这时,一个看不清楚样貌的东西向他飞过来,他本来要刺下的剑抬手一转将那不明物体打落在地,那东西落在地方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定睛一看,原来是锅勺————正是之前蔡厨子用来炒菜的那把。
蔡厨子和老大扶着老人从后院口走出,众人的眼睛都聚焦在他们的身上,老二老三也看了过去,老二看着他们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老大也朝他们点点头,让他们安心。
两人将老人扶到一桌子旁坐下。客栈里本来就凝固的气氛变得更加冰冷,从门口吹进一阵穿堂风,众人也纹丝不动。
“你总算肯出来了,白易行。”路青云看着对面那位已经垂垂老矣的老人,似乎没想到他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路青云,你不必为难这三个孩子,他们根本不知道我是谁,只是普通的伙计。你们要找我就冲我来。”白易行显得有些费力的说着话。
“你知道我们想要的是什么,只要你交出飞花令。我可以保证饶他们一命。但是你们两个必须死。”
蔡厨子从胸口衣襟里拿出一块漆黑的长牌,虽是黑色,却暗暗发着光亮,在长牌顶部刻着一朵五瓣花,这朵花通体呈现冰蓝色,却和牌子浑然一体,显然不是两部分组成。这黑色和蓝色本来就存在于飞花令之上。妖异而美丽同时也是不可能仿制的。
蔡厨子将飞花令扔给了路青云,路青云拿着飞花令,他将飞花令拿在手上仔细的看着,脸上的笑容更加显露。他苦苦想要得到的东西终于拿到手上。
“现在你们该死了”路青云望着白易行平静的说到。
“你答应我会放过他们三个”
“我会,动手吧。”
老人和蔡厨子相互对视一眼,纷纷一掌打在额头后倒在了地上,路青云走过来检查后,果然两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