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事对玉芊的突然邀请有些意外。不过他显然是以玉芊为首,只好让言冬上楼。
“麻烦诸位将尸体搬到对面的船上,找到船上名叫韦大鱼或者沈炼的人,让他们收好尸体。”
言冬塞了点碎银于水手手中交代他们搬运尸体,然后便打算跟着那婢女上楼。
“…我呢?”身边的楚清月问道。
楚清月不知言冬为何突然要去找那名为玉芊的花魁。
虽然心知言冬如此肯定是看出了什么,别有用意,但是……
“我们一起上去。”言冬微笑道。
楚清月又露出了笑容,点头道:“嗯。”
算言冬识相。
那婢女也没有反对言冬带上楚清月,只是低眉顺目地走在前方带路。
三人上到画舫的最顶层,走进了一处房间。
房间内收拾的干净整洁,檀香袅袅。与外边相比,少了些许烟火气。
“二位请坐。”
侍女邀着言冬和楚清月坐在一处榻上,然后为二人奉上了茶水。
言冬看着侍女娴熟的倒茶动作,只觉得十分优雅。
连侍女都精通茶道,看来这名为玉芊的花魁,或许来头不一般。
侍女倒完茶后,恭敬地躬了躬身子,然后倒退出了房间。
房间内只剩言冬和楚清月二人,一时之间安静了下来。
“这玉芊是什么意思,请你来却不见人影?”楚清月皱眉道。
言冬默然,眼睛直盯前方。
楚清月随着言冬视线看去,只见前方挂着一片珠帘。
珠帘之后,隐隐约约能看见一抹倩影。
“嗡。”
一声弦响自珠帘后缓缓而来。
随着帘后之人手指轻动,琴声逐渐开始流淌。
初似山上清溪,悦耳清脆,又似初春微雨,细细绵绵。倾耳细听,只觉琴声奇异,仿佛音符在周身盘旋,仿佛佳人在耳边细语,有种引人沉醉的魔力。
……
随着最后一抹琴音逝去,帘后之人放下了手。
“这人的琴技,很厉害。”楚清月认真道。
原以为这玉芊姑娘只是个徒有其名的花瓶。可在听完其演奏一曲之后,楚清月不得不承认这玉芊姑娘确实有其过人之处。
言冬点点头,对这玉芊也产生了些好奇。
“哗啦啦。”
前方珠帘响动,帘后之人从中走了出来。
见到玉芊姑娘的容貌,言冬有些意外。
言冬脑补的花魁形象,是那种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样子,却与眼前的玉芊十分不符。
玉面粉腮,杏眼琼鼻。美目顾盼盈盈,脸上浅笑有种令人安心放松的温顺感。
一袭素衣,身上没有太多首饰,青丝简单地挽在脑后。行走间如弱柳扶风,仪态却大气端庄。
楚清月同为女子,看见玉芊的样貌后也是短暂的失神。
“难怪外边那些男人都想见她……”
楚清月如此想着,下意识地看了身边的言冬一眼。
见言冬同样盯着玉芊,楚清月沉下秀眉,神使鬼差地伸手用力在言冬的大腿上掐了一下——
“嘶…你干嘛?”言冬突然吃痛,低声问道。
“这玉芊姑娘美丽动人,看得本教主心神荡漾,不得不借痛楚来保持清醒。”
“…你掐的是我。”
“哦是吗,不小心掐错了。”楚清月表情淡然,一本正经道。
“……”
也不知那玉芊是否听到两人窃窃私语,来到案前对着言冬盈盈行礼:
“小女子玉芊,见过言大人。”
玉芊的声音轻柔温婉,几乎不带一丝风尘味。
玉芊言罢,跪坐在了两人对面,面带微笑,提起茶壶重新为二人倒上热茶:“方才言大人在下方那番理论,小女子都已经知晓了。说起来,小女子一直以来都对那些新奇古怪的事情有所向往。如果有机会的话,小女子还想向言大人讨教讨教呢。”
“真的吗?”言冬微笑道,“如果玉芊姑娘想学的话,言某人乐意之至。”
“小女子哪敢戏言?只愿言大人莫要嫌弃小女子蒲柳之姿。”
“……”
楚清月见言冬似乎完全没有说正事的意思,反而与玉芊有说有笑,心中一紧,连往玉芊身后一瞥——
没有狐狸尾巴呀……
“不过,我倒是有个问题想先问问玉芊姑娘。”言冬话锋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