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敲锣打鼓的声音慢慢消散,康熙帝的车轿也慢慢远去。
前面负责开道的官员高举着回避牌,那姿态也甚是嚣张,周围的人群见状立马回避。
队伍便这么声势浩大的前进着,穿过了京城的大街,来到了城门外。
这里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轿马,供康熙帝乘坐,太监小心翼翼地扶着康熙帝换乘轿马。
其余大臣嫔妃也皆坐上了马车。毕竟此行路途遥远,要是乘坐用人力抬的轿子的话,恐怕累死几百个轿夫都还到不了。
如果是其他短途旅行的话可以乘坐玉辇或者金辇,这种轿子有三十六个人抬,适合去郊外祭拜太庙。
出了京城走的便是大御道,顾名思义就是皇帝出行专属通道。
事实上也差不多,平日里没人敢走这条道,这条道从北京联通至盛京,路面时常有人来维护,因此路况也非常的好。
若是皇帝想传达个什么御用文书,又不好亲自前往,便会派专人行此通道传递到盛京,速度相当之快。
当然身为九五至尊的大清皇帝,自然不需要那样快马加鞭,人家金枝玉叶的身子哪里受得了如此颠簸?
此行的目的除了国事外,自然还有观赏美景散心的打算,因此这速度更不能快了。
众人出了城也没闲着,敲锣打鼓仍然是没有停的,一路上简直风光无限!
康熙帝拉开窗帘,一探头,窗外美景一览无余。
就在此时。
一路跪在路边的百姓突然抬起了头,身子猛然起来了,急忙向着康熙帝这边冲来!
他要干什么?自然不是要刺杀康熙,而是向康熙帝求情。
“皇上发发善心吧,俺家实在是揭不开锅了,家里还有十几个孩子都快饿死了!”
原来这百姓不是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想要冒着被诛九族的风险刺杀康熙皇帝,而是实在活不下去才来冒险拦驾。
“等一下!”康熙帝眉头一皱道。
果不其然,车队停了下来,护卫们也急忙挡在康熙帝之前,更有甚者大喊护驾。
“你们暂且退下,朕倒要听听这老头想说什么。”康熙帝挥手驱散众护卫。
“草民不民不是有意冲撞皇上的,而是被逼的啊!”那百姓痛哭道。
康熙帝冷冷的问道:“你刚才说没吃的?朕且问你,你们饿肚子是朕致使的吗?”
那百姓一噎,摇摇头道:“这……那……那自然不是皇上致使的……”
康熙帝反问道:“既然不是朕致使你们没饭吃,你们为何要找到朕?你们的父母官难道不管吗?”
那百姓继续哭诉道:“草民……草民也是没办法了,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百姓观察了一下康熙帝的表情,试探着说道:“是……是……就是那县令欺上瞒下贪污了我们的赈灾款,多年来也是搜刮了我们乡亲不少民脂民膏,别说是让他管我们死活了,就是我们去求他管那也无济于事啊。”
康熙帝托着下巴,紧盯着那农民,那农民只好继续说道:“我们又尝试上告巡抚大人,没想到那巡抚和那县令是一伙的,先是骗走了乡亲们勉强凑出的一点盘缠,还将我们几个兄弟给暴打了一顿。”
路道两旁其实还跪着许多百姓,他们皆是那发言百姓的同村,刚刚每一句话都说进了他们的心坎里。
他们当地的县令整日横行霸道,出行的派头虽说比不上今日这皇帝东巡的队伍,但也颇有几分神韵。
更气人的是在他的扶持下,下属官员也是变得阴险了起来,甚至做到了无官不贪的地步,连同地主豪绅和奸商都日渐猖獗了起来。
在县令向钱看齐的思想下,只要能搞到钱的方法无论后果都能搞,在任不到一年的时间,竟然贪掉了全县一半的GD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