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奚人莫浑与五名同伴抹黑来到了西突厥使者的帐外。
明晃晃的刀刃,发出幽幽寒光。
他们彼此互望一眼,再一次确定了心意。
正如库真所言,他曾在崔澈年少时,叱骂过对方,但崔澈不计前嫌,为当年痛快放行崔昭容而赏以厚利,如今他们六人为大隋立下大功,又怎么会少得了好处。
帐前守卫昏昏欲睡,被他们悄无声息的靠近抹了脖子。
其余五人去杀西突厥使团的随从,而莫浑则摸近了突厥使者的营帐。
“你是谁!”
突厥使者被惊醒,望见莫浑进来,操着他那怪异的腔调,用奚人的语言惊呼道。
但望见那把滴着鲜血的短刀,也无需对方回答。
突厥使者哀求道:
“你别杀我,你要钱,我可以给你钱!”
突厥人当然也有使用货币的习惯,他们的打戳嵌金银币,在后世亦有出土。
莫浑注视着曾经盛气凌人,当面训斥酋长,将库莫奚人的尊严踩在脚下的突厥使者,如今卑微求活的模样,突然觉得突厥人也不过如此。
“好啊!你给我钱,我放过你。”
就在突厥使者脸上泛起一丝喜意的时候,莫浑将刀捅进了对方胸膛。
突厥使者一脸愕然,莫浑扭动刀柄,肆意搅动突厥使者的内脏,压低了声音道:
“杀了你,钱也是我的。”
五脏六腑都快被搅烂了的突厥使者只能发出低沉的哀嚎,直到紧抓着莫浑衣裳的手无力垂下,再也没有了呼吸,但双目却还是圆睁着。
莫浑在帐内摸索片刻,把一个钱袋收在怀中,才走出帐篷,其余五人早已等候在外。
“走!去幽州!”
六人异口同声道。
阿会鲁苏拥着妻子睡得正沉,却被亲信在帐外给唤醒。
“究竟出了什么事!”
阿会鲁苏不悦道。
亲信惊慌失措,他焦急道:
“酋长,不好了,突厥使者被杀了!”
阿会鲁苏闻言,哪还顾得上被打搅了睡眠,他甚至只穿着一件单衣,光着脚便匆匆跑去现场。
看着鲜血淋漓的营地,以及突厥使者被搅烂的胸膛,阿会鲁苏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不能站稳。
“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谁干的!”
阿会鲁苏愤怒道。
亲信颤巍巍道:
“还不知道,但有人望见有六人形迹可疑,往南边去了。”
“去追!把那六个人给我追回来,查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受谁指使!”
阿会鲁苏咆哮道。
亲信领命带人追捕,虽说动作慢了些,但靠着一人三马,还是在黎明时将莫浑六人捉了回来。
莫浑等人很快便将库真招供出来,只是库真早在他们行动的时候,就已经偷偷溜走了。
“酋长,这可如何是好。”
室得部首领急得满头是汗。
契箇部首领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