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离去后。
杨杲突然跪在李禺的床边,“师兄,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我,师兄你就不会接二连三受这么重的伤。师兄,要不你就把我交出去吧,我不想再连累师兄了。”
杨杲一脸的无望表情。
但眼中却是透着歉疚。
躺在床上的李禺,见杨杲这般说话,知道这小家伙是怕他连累自己了。
其实。
李禺也知道,杨杲自始自终都在害怕。
这小家伙突然这么一跪,还说让李禺把他交给李渊,可见这小家伙已经在成长了。
李禺向着苏定方使了使眼色,苏定方扶起杨杲。
李禺语重心长的说道:“师兄受伤,可不是因为你,而是那王远知师徒二人觊觎师兄的符箓。你也别多想,更是不要钻牛角尖。师兄只是受了些伤罢了,还没落到要把你交出去才能保命的地步。况且,师兄即然答应要护你一生,就不会把你交出去,也绝不会让别人欺负你,你得好好活着。你母亲还等着你呢,她肯定不希望你这么说,也不希望你这么想。”
杨杲一听到母亲二字,脸色顿时变得极沉,眼里也开始含了泪花。
自己成为一个累赘,连累了自己师兄,更是连累了自己母亲。
杨杲心里非常的清楚。
李渊也好,亦或者其他的枭雄也罢,针对的只会是杨家的男人,而少有针对杨家的女人的。
不说当下,哪怕各朝各代也都是如此。
政权的颠覆,所死的也都是掌权者的男人们,而那些女人,到是能得到保全,即便得不到保全,也不会赶尽杀绝。
一想到自己母亲,杨杲心里非常的痛苦。
自己母亲还在李渊的手中,杨杲却暗自痛苦自己保不得自己的母亲,心里即苦又悔。
砰的一声,杨杲再一次的跪了下去。
“师兄,我想学道法,请师兄你教我。”杨杲再一跪,不为别的,只为想学道法。
李禺轻轻的抬了抬手,苏定方再一次的把杨杲给扶了起来。
李禺看着杨杲,很是欣慰道:“你能想到要跟师兄我学道法,说明你真的开始长大了。以你的聪明才智,想必学起道法来也是手到擒来的。待师兄伤好之后,就教你学道法。不过,如你跟师兄学道法之后,你从此就不再是杨杲了,而是真正的无法了。”
“谢谢师兄,师弟明白。”杨杲重重的点了点头。
杨杲说自己明白,但李禺却是知道,他肯定不明白。
入了道门,就不能再纠过往,亦是不能有别的私心,比如做皇帝。
依着杨杲的身份,他才是真正的隋帝。
李渊所立的也好,还是王世充他们所奉的也罢,亦或者宇文智及他们所控制的,皆不能跟杨杲比。
毕竟,杨杲乃是杨广的亲儿子,更是最疼的儿子,比起那些孙子来,侄子来,要来得更直接,更受隋官员们的推崇。
杨杲想学道法。
李禺心中其实也知道他最基本的想法。
那就是报仇,以及要保他的母亲。
对于这两点,李禺并不阻拦,也不会横加干涉。
杀父之仇也好,还是别的仇也罢,该报就报,方才是人子,如果连仇都不报,何以为人。
而要保护自己的母亲,这一点就更别说了。
但李禺怕杨杲这小家伙只是心血来潮说要学道,最终是为了权力。
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