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绑着头巾的男人穿着袒露胸襟的无袖背心,黑色的花里胡哨的纹身,像是老虎又像是狮子的某种野兽图案,这里的人一个个看上去都不太好惹。
“酒井桑。”
独眼仔捏了捏手里的金属棒,用着审视的眼神打量雾见猫:“这位是?”
“那位猎人。”
“噢!猎人小哥!啊不,猎人大哥!”
独眼仔可能思维还不是那么灵敏叫错了词,但雾见猫没在意这么多,他一向不是很注意这些称谓........大抵是因为他也是从那个破烂的贫民窟里爬出来的。
“去找一下希诺吧。”
酒井拍拍独眼仔的臂膀:“希诺可能有救了。”
“我明白了。”独眼仔摸了摸自己的黑色眼罩,走在前方带路,“走这边吧。”
“你们刚刚在做什么?”雾见猫打量着两边的建筑,破旧不堪的水泥建筑,积聚的灰尘和蛛网,没人清扫的垃圾,这也算是新东京独一档的风景线了。
“派发新一轮的罐头。上次帮派做了笔大买卖,替公司处理点事情,那负责人看还有一箱的食物没人处理,就丢给我们了。”独眼仔眉飞色舞地描述着那个场面,两只手抬起来比划着啥,“其实也都是些快要过期的东西,也就是些罐头,番茄汤,豆子,少有的几个肉沫罐头给了孩子,他们还在长身体。”
“公司的负责人?我还以为公司里都是些体温负数的狗。”雾见猫有些惊讶,耳里听到的事情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我们也很惊讶但,人家就是这么做了。谁知道呢。不过那人确实挺好心的,说话也和和气气,比我遇见的公司家族的人友善多了。”独眼仔伸出双手按在铁门,用力推开,“我们到了。”
瘦弱的女孩抱着玩偶躺在椅子上,输液管扎在她的手臂上,旁边的仪器显示着各种各样的读数。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个女孩患有某种疾病。
在新东京患病是不幸的,尤其是当你没钱的时候是更加不幸的。在这个就诊费四位数起步的时代里患病往往意味着一只脚踏进土里。
雾见猫向前走了两步,踏入屋内。灯光逐一亮起,照亮整间房屋。
“这是,希诺。”酒井苍介坐到椅子上,拉起希诺的手,感受着女孩手上的体温,点点头,“来,希诺,叫叔叔。”
雾见猫身体摇摆了一下,还是没有说话。
“叔叔好。”
希诺的脸色很苍白,声线都有些颤抖,像是朵被风一吹就要消散的蒲公英,飞离这片天空也要飞离人们的视线。
女孩身上没有基因改造的痕迹,也没有义肢改造的痕迹。难以置信........雾见猫心想着把手放到口袋里面,新东京里面竟然还有没有完成改造的旧人类。
“她出生时身体就不太好,免疫系统过强导致她体内的激素水平处于一个紊乱的状态,白细胞见到什么都砍,我们已经在想办法保证她的健康了。但很可惜我们没那么多钱完善治疗。”酒井苍介叹了口气,“但只要有了皮质抑制网,我们就可以通过简单地注射抑制剂帮助希诺恢复健康,剩下的交给那截义肢自行工作。”
“嗯。”
雾见猫点了点头,看着病床上的白色棉被,希诺的长发垂到枕头上,凌乱地散开,像是一株恬静的牵牛,可却又虚弱得没有了根茎。
“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