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内,陈进喜脸色铁青,屋内一地的碎片,都是被他杂碎的茶盏、茶壶等,可以说是一片狼藉。屋外则是跪了四五个人,垂首不语。
“还没查出来这是谁干的吗?一群废物,要你们有什么用!”陈进喜怒吼道。
跪在地上为首的那人语气哆嗦道:“掌柜的··还没查出来···据说好像··是几个乞丐··”
“乞丐?”陈进喜直接走过去,一脚狠狠地踹在那人身上,那人重心不稳,被一脚踹翻在地。
就在此时,一仆人匆忙跑来,对陈进喜道:“掌柜的,门外有个自称是如意楼的人求见。”
“如意楼?”陈进喜眯了眯眼睛,“难道是他?”他喃喃道。“叫他进来。”陈进喜拂袖道,然后看向跪在地上的几个人,冷声道:“还不快滚。”
不一会,张佑在仆人的带领来径直来到庭院中,陈进喜在院中负手而立,一脸深邃。
“陈掌柜可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您老可吃得好睡得好?”张佑先声夺人,嬉笑道。
陈进喜闻言,那个脸瞬间变得阴沉下来,咬着牙道:“是你?你··叫什么来着。”
张佑嘿嘿一笑,“如意楼副掌柜张佑。”
陈进喜闻言,皱眉疑惑道:“副··副掌柜?呵呵,可笑,这如意楼真是无人了啊。”
“有没有人,可不是您老要操心的,不过我觉得您啊,应叫下人再好好将这宅院打扫一下,这味熏的,我还以为到了茅房呢。”
陈进喜被气得浑身颤抖,指着张佑半天说不出话来:“你····”
张佑心里冷笑,随见陈进喜脸色被气得发白,生怕他一时没缓过气来,被自己气死,那可就不好玩了。他上前一步,装模作样的拍了拍陈进喜的背,看似在帮他顺气,实则手劲暗暗加重,拍得陈进喜连连咳嗽。
一旁的仆人实在看不下去了,赶忙出声制止:“你要干什么,在这样我们报官了。”
张佑连忙停住了手,一脸懵逼地看着那仆人,心想报官?我特么又不是绑架,报什么官。
“够了,你到底来干嘛?!”陈进喜被他那两下拍得可不轻,还不住的咳着,一旁的仆人赶忙上前搀扶着他。
张佑微微一笑,笑若春风,“这不听闻您府宅和店里昨晚遭遇不幸,我们对此真是深表痛心,您说这是那群不长眼的东西,竟敢泼粪,这简直是无耻之极啊。我们唐掌柜听闻这噩耗,专门嘱咐我过来慰问一下您,顺便将您送来的三十坛酒如数奉还,毕竟您酒馆生意受损,这酒还是您留着用,不过您放心这钱我们就不要了,还是归您,就当是给您的慰问金吧。”
说完,也不待陈进喜反应,张佑转头就走。正如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只留下陈进喜在庭院中愤怒的身影。
半晌,仆人轻声道:“掌柜的··那些酒怎么办?”
陈进喜冷眼盯着他,“别拿进府来,给我在门口都砸了!”
片刻之后,在陈府门前,传来一阵酒坛碎裂的声音,过路的百姓还饶有兴趣的在一旁看着,随着一坛坛酒被砸碎,空气中伴随着一阵阵酒香的味道·····“
诶”突然在人群中有人发出了一声惊奇,“怎么一股尿骚味?”
“这不是酒,这里面装的是尿啊,大家快跑·····”瞬间围观的人群一哄而散,陈进喜刚进正堂,就问道空气中传来一股尿骚味,他心中暗道不好,这时门外跑来一位仆人,喘着粗气道:“掌柜的,不好了,出事了,那酒坛里都是尿,不是酒啊~”
陈进喜闻言,差点没一口老血吐了出来,歇斯底里道:“张佑竖子,我跟你们没完!”说完一头栽倒,晕了过去。
·······
此时在绍兴城热闹的山阴大街上,出现了一群乞丐,他们手里拿着一沓纸,见人就发,不一会几乎山阴大街上的每个人手中便都有一张纸了,只见抬头写着“开业酬宾”四个醒目的大字,下面则写着“后日巳时,如意楼开门迎客,凭此单页全场可享八折优惠,仅限一次。”
一时间人们议论纷纷,这如意楼曾是绍兴城数一数二的酒楼,但自从老掌柜病逝后,生意则一落千丈,现如今已关门一个月有余了,见如今又要重新开门迎客,则纷纷表示好奇,加上上面写着还有什么八折优惠,都决定后日去看看。
而天然居的掌柜胡常自然也听到了消息,此时的他正坐在天然居的暖阁内,悠闲地品着茶,而他身旁则躬身站立着天然居的管事胡平,胡平一脸讪笑,“掌柜的,这如意楼再怎么打这种噱头,也是无法与我们天然居相比的。”
“那还用说吗?不过他们敢如此大肆的宣扬造势,相比做好了迎客的准备,这样你后日亲自去如意楼看看,他们这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胡常淡淡说道。“对了,还有啊,听说陈进喜那被人泼粪了?你待会去瞧瞧,看看是怎么回事。”
胡平应允一身,转身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