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当中,若单论蹴鞠,那当然得是拥有鹿踏九霄的秦昊最为出色,顾廷烨和齐衡加在一起也赶不上。
所以每次都是秦昊与鄂王一队,变着法地给赵曦喂球。
好让赵曦总是能够在最舒服的位置拿球射门,因此每次蹴鞠,都能踢得十分尽兴。
几人又踢了两场,见赵曦有些累了,便提议休息一会。
于是来到花园旁的一座凉亭,也没有那么多的君臣之礼,围着石桌落座,一边品茶一边聊天。
时值初夏,满园的木槿、百合开得争奇斗艳,香气宜人。
“这里的花开得可真好!”齐衡刚一坐下,就被这满园的鲜花所吸引,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他本就相貌俊美,多年读书更添几分儒雅,气质卓然。
和秦昊、顾廷烨这种,随着年龄增大,愈发显得棱角分明的脸庞相比,才更符合这个时代的审美。
“还是元若心思细腻,不像我,大老粗一个,什么花开得好不好的,在我眼里都一样,哈哈……”顾廷烨却是拿自己开起了玩笑,逗得众人也跟着开怀大笑。
“话说,院试都结束了,你们考得怎样?”赵曦问道。
“元若肯定没问题,仲怀虽然用功的时间不长,但这次考中估计问题也不大。”秦昊抓起一块点心吃了一口,“至于我嘛,庄先生已经说了,我的文章用在科举上白瞎了,不合适。”
“那是因为你作懒,不肯研习时文。”齐衡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你当庄先生是在夸你呢?”
他和秦昊一样,也是拜在庄先生门下读书,是以清楚。
“这话是怎么说?”赵曦不解。
“因为他总喜欢标新立异,还不肯在遣词造句上下功夫,满篇尽是些半文不白的大白话,怎么可能考的中?”顾廷烨玩味似的那眼睛瞪着秦昊,意思好像是说:我说的没错吧?
“子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赵曦转向秦昊,“写文章怎么能用大白话呢?我若是阅卷的主考官,只此一项,文章我便看都不会看一眼,直接处落便是。”
“谁说不是?庄先生也说他多少回了,屡教不改!”齐衡道。
“哎,你这话可冤枉我了!”秦昊连连摆手,“不是我不改,是真的改不过来啊。那些文绉绉的文言文,实在是没办法如实表达我的意思,只好用白话说得清楚。”
“看吧,又来了,一说让他改,他就拿这套歪理狡辩!”齐衡白秦昊一眼,懒得搭理他。
秦昊则是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谁让他是来自后世的灵魂呢,满脑子的都是那些后世的思想,却又不知道该怎么翻译成文言,他也很苦恼的好吗?
“依我看,子健改与不改都不打紧。”顾廷烨这个时候打了个岔说道,“他最擅长的本来就是练兵治军的那一套,何必非得往文官的行列中挤?有那工夫,或许都能带出一支强军了。”
“哈哈,知我者,果然还是仲怀兄!”秦昊兴奋地一拍巴掌,“院试刚结束,我就已经和家里商量,打算放弃科举这条路。”
“那,他们怎么说?”鄂王赵曦关切地问道。
“本来是不同意的,可是见我态度坚决,又和庄先生商量了好一阵子,这才只好答应了。”秦昊说道,“不过也说了,放弃走科举之路没问题,但是书还是要继续读下去的。等过段时间,我去扬州为我二哥哥送完聘礼回来,庄先生便要开始教我兵书杂学了。”
“你二哥哥要成亲了,哪家的闺秀?”赵曦好奇问道。
“扬州通判盛家的嫡长女,盛华兰。”秦昊回答道,“说是从小养在上一代勇毅侯的独女,盛家老太太跟前。我母亲还亲自去扬州相看过,很是端庄大气、蕙质兰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