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小乔和三七，跟着阿依达穿过了实验室开启的大门。

“我们也是最近才知道你的消息的。”阿依达转过头对乔小乔说，“如果不是你的朋友那一场和高家的比赛狠狠驳了高成重的面子，外接派又刚失去被寄予厚望的高凌，巴不得把内接派这等丑事宣扬得人人皆知，我们才注意到你就是引领者。否则的话，新起源秉持活水区中立的传统，向来只管做好自己服务商的事儿，下城的白场情况我们并不会主动去了解。”

他们一行人在狭长管道状的纯白色封闭通道行走着，阿依达说话的声音十分清晰，并没有在这样的空间里产生任何应有的回音。想必这里的墙面材质或者空间构成必然是做过特殊处理。

“找我做什么？我住处旁边那些……”乔小乔想起他们开始逃走的最初缘由，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形容那些寂静的“邻居”，决定让阿依达意会，“是你们做的？”

阿依达脸上闪过一瞬羞愧，这样的做法在她看来也确实不合规矩，再冠冕堂皇的理由都遮掩不住其中的错处：“是，从你们电磁护盾落下之后，我们就已经接到你了。”

“接到？”

“当时的全部信息通路只有上传而没有下载，你们……用全息重建了那个地方？”三七突然开口，声音里却读不出任何感情色彩。

乔小乔想起了当时三七的话：

“就好像……他们要重建一个这里一样。”

阿依达看了一眼三七，微微点了点头。

“乔小乔，你建立护盾的波段已经被我们截获，等护盾落下的时候，我们已经暂时地控制了你们两人的——准确地来说，是他的神经网络。”

阿依达说这话时，神情微妙地看着三七。

乔小乔想起来了，当时为了避免监视，她和三七是神经互连的状态，如果在这种情况下影响了三七的系统，必然会影响到她自己对外界的认知能力。

“但是你们之后经历的，并不完全是假的。”阿依达推开走廊尽头的门，那门看起来极其狭窄而沉重，阿依达用双手去推，也只是缓缓地开启，慢慢泄露其后的光芒。

展现在眼前的场景无比熟悉却又极尽虚幻，仿佛有无数个他们曾身处其中的服务器中心在眼前铺陈开来，螺旋向上向下排列着。虚幻则是因为这些“房间”之中影影绰绰的走动的人，极不清晰，并且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

“那个房间是真实存在的，就如同你们眼前这许多房间中的任何一个一样。”阿依达站在悬崖般的地板边缘，低着头看着底下万丈深渊，好像一点都不害怕的样子“对了，你们经过的下水管道也是真实存在的。事实上，活水区最开始就是由负责设计和建造了所有区域的下水管道而发展起来的。那时候，信息和技术的共享就如同这活水一般在各地自由流动，财富也同水源一般平等地滋润着每一寸土地。”

阿依达叹了口气，“但是后来，活水变成了死水。”

这样说着的时候，她抬脚向前方的虚空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