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泽看了头几份折子,想都不用想剩下的都是什么,他命冯公公将奏折收起,自顾自的批阅起其余的折子。
“皇上,郡主一事不打算追究吗?”苏相看不清霍泽的脸色,不知他什么打算,下有朝臣施压,上不明旨意,他实在难做。
苏相名苏召卿,与霍泽同岁,是霍泽还是皇子时期,府中的幕僚也是其挚友,此人聪慧诡计颇多,为霍泽登基立下不少功劳,是黎国建国以来,最年轻的丞相。
“暂且压下。”霍泽用朱批在折子上标记,继而拿起一旁的折子递给他,道:“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苏召卿接过折子,翻开细看,眉头越拧越紧,半响后合上。
“匈奴单于死了?怎会如此突然?”
霍泽也为此事发愁,端淑刚到匈奴不到一日就传来此噩耗,眼下送亲队伍还在匈奴僵着,不知下一步怎么办。
“召卿觉得这下一步该如何?”
苏召卿权衡一下利弊,脱口而出:“公主既已到匈奴,那么这和亲之事应当继续,先帝与匈奴议和,许下承诺,若将公主召回,会令天下人觉得我黎国不讲信誉。”
“老单于死前已将大王子废为庶人,眼下匈奴对于二王子三王子谁为新单于产生了争执,端淑本是要和亲老单于为妻,现下处境倒也尴尬。”霍泽表面上是为妹妹惋惜,实际上说出的话却无半分感情。
苏召卿对霍泽再明白不过,他不想让端淑回来,但是怕被百姓议论他不顾血肉亲情,只能将此难题推给他。
身为臣子也只能出面将君主的难题揽下。
苏召卿上前作揖:“皇上,匈奴部落向来有父死子继,兄终弟即的说法,老单于死了还有新任单于,二位王子无论谁继位,公主都有依附了,只是有一点要委屈公主,她嫁老单于为妻,日后就要屈居妾位了,不过无论如何,单于看在黎国的面上定不会委屈了公主。”
霍泽装作为难片刻,最终应允:“那此事就交由你办吧。”
“是,皇上,明日微臣定率领众位大臣上奏。”苏召卿毕恭毕敬,霍泽很是满意。
越府长缨院内,柔韫坐在刚搭上的秋千上,一摇一晃,目光却落在门口,往常这个时候该是下朝了才是,怎么还不回来。
正想着发生了什么事,越浔穿着官袍踏入院内。
“夫君!”柔韫甜甜唤了声,却没有离开秋千,刚搭上的还没玩够呢。
越浔本来被赵宣城影响的心情,在看到柔韫的那刻瞬间柔软,他走上前,正要帮她推秋千,却被柔韫一手拍开。
“先去把衣裳换了,这样像什么话。”
越浔看了看官服也觉得不妥,听话进了里屋。
沧澜刚想跟进去搭把手,却被柔韫拦下。
“沧澜,我有事要问你。”
沧澜不明所以:“少夫人有什么事请问?”
“今日将军回来晚些,可是有什么事?”柔韫自然不怀疑越浔在外瞎搞,她只是担心越浔有事怕她担心,自己承受。
沧澜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于是一五一十地将他今日所瞧告诉了柔韫。
柔韫听完扑哧一笑,这个郡主还真是坚持不懈,当着众人的面都敢如此纠缠,就这么迫不及待给自己难堪,好在夫君懂得拒绝,恪守男德。
“我问你这事,就不必告诉夫君了。”
“是,沧澜知道。”他虽然爱八卦,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还是心里有数的。
“在说些什么?”越浔穿着私服从里屋走出来。
柔韫心情畅快只觉得哪哪看着都顺眼,情人眼里出西施,瞧着越浔倒比平时更加迷人。她微扬起头,越浔知道她的意思,亲亲落下一吻。
沧澜和冬至被这恩爱暴击,纷纷捂住眼。
“你们先下去。”越浔推着秋千说道。
“是!”得到命令,沧澜和冬至赶紧离开,这么恩爱的场景,给他们这单身人士可造成大伤害。
越浔推着秋千,柔韫越荡越高,呵呵直笑,越浔被那银铃般的笑声感染,只觉得一切都跟梦一样。
两人玩了许久,柔韫累了赶紧阻止他继续,自己玩腻了,更是担心越浔太使力会累,柔韫指着旁边空荡的秋千示意他坐。
越浔觉得秋千是女子的玩物,一时纠结,见柔韫坚持,咬咬牙一屁股坐下,柔韫扑哧一笑拿过一旁的花带在他头上,试探性喊了句:“越越?”
越浔猛然抬起头,眼里充满了震惊,他回想起自己很小的时候最喜欢玩秋千,母亲见状也将他打扮成姑娘的模样,穿花裙子头戴鲜花,对外介绍自己是她的女儿越越,知道他懂事后知道羞愧才慢慢在旁人眼里树立自己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