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不要多做些准备?”老人不放心道。
柳浮生摇头道:“来的人多了反而容易引起注意,付出那么大代价换来的消息,还需要谨慎一些。”
“可若是那王侯真的也觊觎鬼巢的话,怕是这些人手不够用啊!”老人心里清楚这个鬼巢对于柳浮生的意义有多大。
次子的身份在一个庞大的家族中格外敏感,此行成功也能给他添些资本去掰手腕。
柳浮生不以为意的笑笑,直言道:“若他真的有心想争,当作礼物送给他就是了。”
说完敲了敲车窗,车队缓缓停下。
柳浮生突道:“福伯,知道什么人死的快么?”
老人茫然摇摇头,这问题没头没脑的他也拎不清少爷的意图。
“本该糊涂的人不糊涂,还有本该纨绔的人做起了正经行当,都是嫌命长啊!”柳浮生打开车门道,“福伯啊,你知道为什么家里让你一直跟着我么?”
老人头大如斗不敢言语,柳浮生今日道理讲的多了,不想答也不敢答。
“不是因为你资历足,威望高,而是因为你懂得什么时候装糊涂,所以只有你真糊涂,我真纨绔,大哥才能让咱们活下去啊!当爹的临死还是想着给了条活路的,”柳浮生叹了口气道,“柳家门口的抱鼓石早就失了风骨,还妄言什么竹不如花清且雅?”
“我的想法很单纯,单纯的想活着,你我之间,求同存异罢了。”柳浮生自嘲一笑。
老人神色黯然,同为一条绳上的蚂蚱,其中道理他清楚的很,柳浮生第一次把掏心窝子的话讲出来,直面了艰难的处境。
“从现在开始,你按着行程走,该见的人都去见一见,柳家的礼数也要做足,鬼巢我自己去。”
“这边的事您就放心交给我吧!少爷您也多加小心,如果事情棘手您随时联系我。”老人忙道。
柳浮生拍了拍他的肩头,下车转身拦了辆出租车。
“好一个求同存异啊!”柳浮生的一番肺腑福伯品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让他装糊涂,实则让他不糊涂,不争,实为争,而且是让他搭上老命陪他一起争。
柳家之人果然没一个草包,这家主之争看来是要少些拘泥了。
不过水浑了也好,水浑好摸鱼。
福伯正了正衣襟,再度敲了敲车窗。
车队重新出发。
待到天色渐晚,苏誉带着吞灵来到约定好的地点。
李富贵一脸惆怅的坐在一旁。
自己的大孙子不在身边,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呔那老鬼,你拉个长脸不嫌晦气?一看就没富贵相,小子我们快走,他这模样影响我们发财!”
“我叫李富贵。”李富贵黑着脸说道。
“缺啥想啥!想啥没啥!”
“闭嘴吧你!”苏誉给了肩头上的小罐子一巴掌。
带它过来苏誉自然不是为了发财,而是吞灵信誓旦旦的表示自己有能力撬开鬼巢的大门。
抱着死马当做活马医的想法苏誉选择了相信它。
待到几人来到墓地,眼前的景象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李老汉垒出的百余个衣冠冢早已不在,整个地面化为了一个深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