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我在村里过的还算安稳,不时有人回去我家周围看似路过,实则眼睛往院子里面瞟。
奶奶有些时候会凶他们几句,我倒是无所谓,他们爱看就给他们看呗。
在我生辰的前一个星期,老黑竟然自己回来了。
身上的毛发脏兮兮的,糊着一些泥巴。整只狗好像没有一开始的时候开心,不知道这段时间它经历了什么。
奶奶给他分了一半鸡蛋羹,它才勉强吃进一碗饭,吃完之后就返回窝里,好像对周围的事情漠不关心。除非有很大的响动,它才会翻起自己的白眼瞅瞅。
白九阎最近天天会来我屋里,他倒也安分,一般就躺在我床上,搞得我睡眠质量极差。
还敢怒不敢言。
白九阎的身体好像不太好,有时候半夜变得透明,整个身子冰冰冷冷的,他是一个很敏感的东西,但随着我生辰越来越近,他好像变得不那么活跃。
有时候我晚上起来上厕所,他竟然不会醒过来。
马上就要七月半了,奶奶找来束婆在我家周围弄了很多的符咒,我也不知道是为了防谁,肯定不是白九阎,毕竟他在我家来去自如。
除了他只有我能看见,其他的没什么差别。
奶奶在七月半前烧了许多的纸,一整天都不见人,但她会在太阳落山之前回到家。
这日我蹲在院子里帮老黑洗澡,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我一只手捧着泡沫,擦了擦另外一只手去开门。
站在门口前的是一个穿着斗篷的道士,一只手里面拿着浮尘,背上还背着一个竹编的小箱子。
我问道“:你找谁?”
道士的另外一只手里拿着一个罗盘,指钉定定的指向我。他说道:“姑娘,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不干净的东西?没有。”
“可是明明你身上邪气萦绕,这方圆百里的东西可都被你吸引过来了。”他拿出一个蓝色的小眼药水瓶子递给我:“这是牛眼泪,滴在眼睛里,你会看到不一样的东西。”
我一下子就知道了他说的是什么,而且我压根就不用滴什么牛眼泪,因为我开过眼。
我并没有接他的东西,假装不在意的说道:“哪里来的骗子,这里没钱,你从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
“姑娘,我刚从外面云游回来,如果你遇到不同寻常的事情,请到青云观来找我,我叫玄谷。”
我被萧老爷害过以后,现在对这些人没有什么好感。
村里那个束婆连个解释都没有,只是说人各有志,道不同不相为谋,之类的话。
奶奶对她还算客气,她总觉得束婆是村里面最厉害的神婆,万一我真遇到点什么,奶奶觉得她能救我。
见我冰冰冷冷的样子,那道士面无表情的离开了,可我总觉得他有些失落的样子。
“舍舍,你在跟谁说话呢?”奶奶从屋里走出来问道。她现在的身体比以前恢复了很多,只是从神像里面出来后,她始终是遭了罪。
天气变的差一点,她的关节风湿关节炎就会复发,还一直咳嗽不止,有时候咳得我心疼。
我和奶奶正说着话,村里面的人突然就来了。他们就站在门口,也不敢进我家的屋子。
村长带着头,身后跟了两个妇女,手里面拎着一个巨大的布包。
“干啥来了?”奶奶没好气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