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你走了阿月怎么办啊?你醒来看看阿月啊。”
京城首富沈陶猗家哀乐齐鸣,丧幡悬于灵棚上,数人哀哭不断,其中最严重的当属跪在最前面那人,哪怕着了一身孝衣也掩盖不住她自身的风采。
因今日特殊,虽不施任何粉黛也是闭月羞花之貌,此刻她跪在灵前,哭的梨花带雨让前来吊唁的男子都忍不住心中一动。
“阿月,你莫伤心了,你阿姐在天上看了也只会心疼的。”旁边的是位妇人,头上戴了一支素色的簪子,也是哭红了眼睛。
沈思言总觉得自己身上有万斤重压得她喘不过来气,眼睛也不听自己使唤,想挣却又睁不开,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哭声,还有独属于葬礼上的哀乐。
死人了?她怕不是要吃席?
沈思言突然睁开了双眼,入目是满眼的白,而且她脖子下面是什么东西?怎么硌得慌?沈思言手动了动,往头下面掏。
外面的人正哭的伤心就看见一个不明物体从棺材里飞了出来,稳稳的落在了沈思月面前。
沈思月的哭声被打断,看着眼前的枕头整愣了许久,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诈尸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了棺材上。
沈思言坐了起来,扯掉盖在自己脸上的白布,和一群人对视良久,最后看了一下自己所在的位置,所以不是她要吃席,而是有人要吃她席?
“阿,阿姐…”沈思月呆愣愣的看着坐在棺材里的人,沈怀远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也走了过来。
沈思言一脸懵逼的看着周遭的一切,她只是简简单单睡个觉怎么一觉醒来便在棺材里了?这人还穿着古代衣服。
还未等沈思言消化掉眼前的信息,脑海里不属于她的记忆开始一点点复苏,沈思言有些头晕的摇了摇头。
“救命啊,沈陶猗家的小姐诈尸了。”
人群里突然嗷了这么一嗓子,偌大的府里全都乱了套,胆子小的已经开始往门外跑。
待沈思言消化完这一切,才发现她赶上了穿越的末班车。
现在不都流行末世系统灵泉种田吗?或者神棍玄学什么的,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小编剧既不懂医术也不会种菜,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更觉得玄学是天方夜谭,怎么也跟着穿过来了?
“阿,阿姐,你可是活,活的阿姐?”沈思月一张巴掌大得小脸被吓得毫无血色,强忍下心中的恐惧问出了声。
一旁的沈怀远和吕九娘也攥紧了拳头看着还坐在棺材里的沈思言。
沈思言接收了原主的记忆,似笑非笑的看着沈思月,而后眼皮瞬间耷拉下来,黑色的眼珠却往上翻,模仿着电视剧里的僵尸伸直了手臂。
“沈怀远,你因贪图钱财,竟在我的酒中下毒,我死的好冤啊。”
说完便从棺材里站了起来,原本想潇洒的跳下去,却发现棺材放的有点高,她有心无力,只好装作被棺材禁锢的模样,重新跪在棺材里,一双手不断的抓着棺材的边缘,头直直的往外伸:“沈怀远,拿命来,我要你给我偿命。”
古人常对鬼神之说深信不疑,沈怀远当即吓得跪在了地上:“不,不不是我,我没有下毒,你别找我,你滚,快滚。”
沈怀远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以往风光无限的沈陶猗此刻却像狗一样的跪在地上不断的后退,分明是心虚了。
前来吊唁未走的人看到这里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也顾不得害怕了,对沈家小姐一阵唏嘘。
父母早逝,独留她一人在世,二叔父担起了家主的责任,却狠心将她害死,当真是狠心啊。
沈思言看着沈怀远的动作心里笑了笑,刚才她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原本这首富的家产该由她来继承,但也不知道这原主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只要了她爹手里的一家云雀楼和一家听竹园。
云雀楼皆为女子,是天下有名的酒楼,听竹园是茗楼,却又和别处茗楼不同,赏画听曲儿皆有。
虽说云雀楼和听竹园被原主她爹经营到了天下第一名楼的地位,但和万贯家产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奈何遇到了人渣二叔,害怕她抢夺家产直接在原主去云雀楼看美女的时候一杯毒酒把她毒死了。
这才有了她穿过来的机会。
沈思言演戏演的有点上头,又猛地在棺材里向前扑了两下,声音拔高了两度:“你害怕我抢夺家产故意在我酒杯下毒,你害我死的不明不白,拿命来。”
“不,不是这样的,你你满口胡言。”沈怀远一退再退,撞翻了烧纸的火盆,吓得乱叫了两声。
“拿命来。”沈思言突然站了起来,张开了嘴,两侧原本可爱的虎牙,这一刻竟然有些恐怖。
“啊啊啊!”沈怀远被吓得乱叫:“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你”
一旁的沈思月看着沈思言的举动,皱了皱眉,壮着胆子向前走了两步,芊芊玉手触碰到沈思言的手又快速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