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计划成功了。”

普同走上台阶，在通风管道口旁站着的正是斯坦波托斯基。

“你不是GCPD的人？”

“是啊，我是本来该在里面的人。”普同一边说一边朝着波托斯基靠近。

这是个眼神飘忽的男人，一方面，普同能在他的眼中读出报复的快感和完成使命的自豪，但另一方面，他能感觉到对方的恐惧。

不是恐惧自己，而是恐惧他的所作所为，他没有杀过人。

即使是朝着坐满人的大厅通毒气这件事，也是在他幻想的，那个“为世界上的一切生灵发声”的伟大使命下去做的。

他在逃避自己做的事情。

“别想阻止我！我的工作已经完成了！”

“你的工作？那是什么，残害未成年人吗？”普同双手大张，缓步前进，“托你的福，布鲁斯韦恩差点被那些疯子杀掉。”

“那个孩子？”波托斯基愣了一下，他认识韦恩夫妇。

他们是很好的人，如果不是他们突然暴毙，这个项目也不会重启，自己也不至于...对整个哥谭失去信心。

“是啊，你知道他吗？噢，抱歉，应该没人不知道他。”普同继续嘴炮。

“不...”波托斯基眼中的快感开始消逝，他不知道布鲁斯会到，或者说几乎没人知道这件事。

“如果是这样，你做的确实很好！你成功杀死了一个孤儿！并以此希望能唤醒哥谭，很漂亮的一招！”

普同继续阴阳怪气地刺激波托斯基地心理防线，他看的出来这个男人似乎对这个有些敏感。

“不！我是想让那些该死的有钱人受到痛苦，但不是韦恩！”

波托斯基低声嘶吼，整个脸都吼红了。

“如果是这样，你应该为我工作--你的疯狂行为并不会改变什么，明天新闻头条只会说现场遭遇了恐怖袭击，但毒蛇？”

普同笑了笑，双手一摊。

“它会成为哥谭众多昙花一现的传说，而被你搞乱的韦恩集团会继续开发这种药物，你相信吗？”

“这...已经死了那么多人，他们会...”

“是啊，他们会害怕活着的你，但不会害怕死掉的你，如果你现在觉得自己已经做完了一切，在这里跳下去...

他们只会觉得被蜜蜂蜇了一下。

而死掉的人，只不过是些中层管理人员，在哥谭，想要填补这种空缺的人数不胜数，你杀了一批，他们会把这批人埋起来，然后另一批人蜂拥而至，感谢你的所作所为，然后继续做这件事。

你看，你给了他们机会。”

波托斯基身体不停地颤抖，思索着普同讲的每一句话。

他是聪明人，在普同有意的导向下很快想通了这种事情当然可能发生，他杀掉的管理人员也不过是提线木偶，在韦恩集团之外，无数人可是还赶着做木偶呢！

杀了一批人...却是给了另一批人做同样事情的机会？

“GCPD保护他们，市长会保护他们，就连往日把他们骂得狗血淋头的哥谭人也会向往他们，所有人，嘴上都说不爱他们，但在机会到来时，都像一条小狗附上去。”

“就像今天这样...”波托斯基喃喃自语，然后反问到，“那你呢？你又有什么不一样！”

“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我是你该服务的新对象。”

普同步步紧逼，双手微张，用极具张力的音调诉说着自己...给波托斯基画的大饼。

“为我工作，我会撤下他们虚伪的面纱，砸烂他们的王座，拾起他们的每一片灰烬，铸造新的城市--一个没有他们的城市。”

普同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没了他们还会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