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诚王三人出了门后,黄小石又把怀里揣着的铁牌和银票掏出了出来,然后带着一副乡巴老模样,反复观摩。
瞧人家诚王这做派,说一句,有人递个牌子,再说一句话,有人递张银票,特有范。
怪不得老爸喜欢配秘书,这派头就是不一样。
只不过,老爸之前配的秘书全是年轻漂亮的女秘书,为此老妈和老爸没有少吵架。
后来,两人感情彻底破裂,不再理会对方的私下生活,于是老爸把高高兴兴地女秘书给退了,换成了个阳光帅气的男秘书。
这时候黄小石才知道,老妈真的错怪老爸了。
老爸他喜欢的,不是女人。
往事上头,事事催心,不提了。
就说眼前,这两个玩意可都是高端稀罕货,不由得黄小石多看几眼。
首先是这个王府的铁牌。
这个铁牌就像是狗牌us陆军那么大,铁牌两面都有花纹,端端没有字。
以前看影视剧里面,那种骑着马拿着一个硕大的牌子,上面正楷写着“王府”二字,果然又被骗了。
这种铁牌是极为重要的东西,在使用的时候肯定要考虑到万一遗失了怎么办。怎么可能大张旗鼓的在牌子上面留字,被人捡到后招摇撞骗怎么办。
然后是这张银票。
和后世的纸币超级复杂的花纹相比,这一千两巨额银票也不过是平澹无奇,但是黄小石知道,这张银票必然还有其他暗记,一些在银票上看不到的暗记。
说不定人家早就给钱庄叮嘱过了,这张银票只能供一个瘦黑的年轻人,也就是黄小石本人使用,甚至可能已将黄小石的模样大概做了描述并记录了。
至于拿到一张银票就能用的想法,和捡到一张银行卡就能刷的念头是一样一样的。
所以为了这张银票能顺利兑换,黄小石还得坚持晒太阳,继续保持自己黑古的肤色。
黄小石伸了一个懒腰,他转头一看,茶楼的掌柜依然在柜台后面拿着那块抹布和桌面在较劲。
黄小石轻笑了一下后,伸手拿起桌子上的茶壶,也是以嘴对嘴,把里面剩下的茶水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又在椅子上坐了一会,感觉诚王一行应该走远了后,黄小石这才晃悠悠的走出茶楼。
刚一出门,冬日的阳光直接照在黄小石的眼睛上,他不由得眯起了眼睛,随后鼻子发痒,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刚打完喷嚏正在揉鼻子的黄小石耳旁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小石哥,你怎么在这里?今天可真是巧啊!”
黄小石听着声音转头一看,竟然是未明,不会真有这么巧吧,这都能遇上。
黄小石深知,未明是个事件发动机,他毕竟是预设主角,这体质和就死神小学生差不多,走到哪里,哪里就出事。
如果未明在的话,只能说明一件事,杭州事件已经开启了。
黄小石很不想理会未明,他想掉头就走。因为黄小石不想被拉扯进杭州事件中。
不过当下,黄小石最重要的是不能暴露自己与诚王会面的事情,他需要表现得正常一些。
直白点讲,黄小石看到未明,“必须”得表现出他乡遇故友的兴奋和喜悦。
“嘿,未明兄弟,你怎么在这里。”于是黄小石一句话就转守为攻,把话题从自己身上带到了未明那里。
未明对徐子易说了一句“先走一步”后,起身朝着黄小石走去。
黄小石看到徐子易后,小心肝一下吊到了嗓子眼,毕竟自家干了啥事,自己最清楚。
然而,黄小石又见到徐子易神色如常的和未明告别之后,黄小石提到半空中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要相信人家gm的操守,断然是不会给玩家找麻烦的小虾米:哈,那十大高手是飞进圣堂里来的?。
两人站在茶楼门口,三两句话未明就说完了自己这几天的事。
黄小石是边听边点头,果然是和记忆里严丝合缝,一伙江湖人即将要聚在一起搞一个大事。
这事要是在玩游戏,黄小石肯定会屁颠屁颠的插一脚,但是真落在自己头上了,惹不起,先闪为敬。
有道是千金之躯不立围墙之下。
你们慢慢玩,哥哥是个金贵人,先走一步。
黄小石正准备想随口找个理由和未明告辞,结果只听未明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那边还没叫完,这边接力似的,自己的肚子也叫了起来。
话说今天黄小石从早到现在,除了空着肚子灌了一点茶水外,还半颗米未进。于是,黄小石还没再开口,未明已经拉着他四处找馆子。
这肚子都在叫了,也不可能睁着眼睛说瞎话,说自己不饿。
于是黄小石准备速战速决,快点解决完这顿饭,然后抹脚开熘。
两人找了一个最近的路边摊,点了两笼包子,两碗鳝鱼面。
当下,也正逢两人都饥火中烧,所以也没心情闲谈。正好,黄小石真不想知道太多你们的这些目无王法的勾当。
此时,黄小石坐在桌子上等老板上餐,一边偷偷地用余光扫视着街面上走动的人群。
一个拿着棍子的和尚,自己不认识,要是盲猜一下,应该是虚真。
这个一边要饭还在一边看书的酸乞丐,想都不用想,一定是丐帮的萧遥。
那个正在啃着烧鸡喝着酒的和尚明显是个高手,黄小石只用余光瞟了他一眼,他竟然感应到了,瞬间就将头转了过来。
黄小石依然一副痴痴呆呆盯着桌子等吃食的模样,头都没摇晃一下,这才没被人看破虚实。
香蕉个巴拉,气氛越来越危险了,速战速决,吃完就散伙。
两笼包子端上来了,黄小石看了一眼摆在自己面前热气腾腾的包子,他顿时生气了。
只见黄小石扯着嗓子对着老板大声吼道:“老板,小笼包再来四笼!”
这么小的包子,太欺负人了!
……
“磐然,我这个侄儿,你怎么看?”
出了茶楼的诚王并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带着身后两人在杭州城里闲逛。
好久没出来微服私访了。
诚王年轻的时候,可是很喜欢在杭州城里鱼龙共舞。现在年纪大了,看多了春花雪月、世间繁华之后,也就那样了。
只慢了他一步的白久池听到了诚王的问话,他自然是早有准备,但是出口之前依然先酝酿了一下,这才不慌不忙的说道:“我观其人、其行,和那些情报上的描述相距甚远。所以我认为,这个黄小石对我们并未放下戒心,今天之事只不过是在演给我们看罢了。”
诚王一听,哈哈一笑。
白久池能一直留在诚王身边并得到诚王重用和信任,除了他能谋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本事就是敢说。
敢说一些别人不敢说的事,敢说一些别人怕说的事,敢说一些不怕犯忌讳的事,敢说一些主子听到后可能会不高兴的事。
人在位高权重后,最难得就是需要听一些真话。
诚王回味刚才和黄小石的几个来回,他自感寸分拿捏的极好,对局面把握可谓是得心应手,但这何尝又不是黄小石配合的好呢。
这一来一回,都是演给旁人看的,只有舞台之上的两人才能体会到彼此之间的默契。
“此子终非池中物。”诚王感概了一句。
自家的孩子但凡有一个能如此出息,自己这条老命也没有白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