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宵雨的问题,林问一时间答不上来,他有太多想杀的人。
故乡二十多年的法制教育告诉他,杀人是不对的,实在不行可以去报官。
可程战的态度已经说明,短打帮背后有人在扶持,哪怕是县令也动不了。
哪怕人证物证具在,在这个封建的古代社会,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无辜而死的李六甚至连全尸都不会有。
他想杀了短打帮,从景三开始,把这群害人的东西一个个杀了。
但内心又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要冲动,凡事要三思而后行。
“杀人的应该是大商律法。”
半响后,林问对着贺宵雨答了一句。
“这么说,李六是犯了死罪咯?”
像是生怕林问心态不爆炸,贺宵雨以十分轻松写意的语气提问。
这一问,直接把林问给问沉默了。
良久,林问才重新开口。
“贺小姐,你是怎么想的?”
贺宵雨被反问,即刻就给出了回答:
“我的话不好说,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不过如果我是你,我的朋友这么惨死。”
“对方是皇帝我也要夜闯皇宫剁了他,哪怕会导致改朝换代,哪怕是导致生灵涂炭。”
“我看过许多书,书中的时间横跨千年,谁生谁死,根本影响不了这个世界,对于时代的大势,每个人都无关紧要,但我的朋友,对我而言就是唯一。”
这一番话,让林问听愣了。
他一时间都搞不懂,到底他是穿越者,还是眼前这丫头是穿越者了。
杀皇帝?哪怕是开玩笑,给有心人听到了,在封建王朝也是灭门起步啊。
一个从小受到大家闺秀教育的女孩子,哪怕在叛逆期,说出这种话也太过骇人。
思来想去,林问忍不住问了一句:
“奇变偶不变?”
贺宵雨眼中浮现出明显的困惑:
“你说什么?”
林问摇了摇头:
“没什么,我还以为你是我老乡。”
“刚刚的话还是别说了,一旦惹上事就是大事。”
贺宵雨对林问的警告不以为然:
“我爹说了,你是自己人。”
“现在我的想法告诉你了,你又打算如何?”
林问没有正眼看她:
“我好像想明白了一点。”
“我想起来,我在师傅面前发过誓。”
“人无信不可立,至少,我觉得把承诺到位。”
贺宵雨好奇起来:
“是什么承诺?”
林问如实答道:
“手刃害死李六的贼人,哪怕同归于尽。”
贺宵雨听到这话,有些失望:
“那人都染了血疫,被拖进衙门,肯定必死无疑。”
林问摇了摇头:
“他不过是个喽啰,真正害死了李六的,是短打帮的帮主。”
贺宵雨明白了林问的意思,但并没有提起兴致:
“听说那帮主叫孔高超,组建短打帮的时候,就已经是二阶武者,许多外城的武馆师傅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你连一阶武者都不是,想报仇,岂不是要蛰伏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