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总是最为薄情的存在,一个半月的时间,足有让秋季剩下最后一点点余晖,自从牛顿整理出来三代定律之后,总算是轻松了下来。
并没有在继续陷入力学的海洋之中,而是难得的清闲。
毕竟学习,和实验,还有探索,也需要劳逸的结合,才能够到达最为完美的效果。
面对着这一种清闲。
江晨也好好的体验了一把十七世纪欧洲的风土,不过也只是乡村风土,伴随着时间推移,黑死病在整个欧洲肆虐越发恐怖了起来。
1665年秋天,一块来自伦敦的夹带着跳蚤的布料,彻底打破了埃姆村的平静——年轻健壮的裁缝助手Gee突然暴病身亡,尸首上所浮现的证据都指向了和伦敦城内那数万人相同的死因——鼠疫,令人谈虎色变黑死病,伦敦和伦敦城相邻的牛津郡、肯特郡等地区也不断爆发出新的感染病例,一时间人人自危,而在拥有四十万人口的伦敦,疫情就夺去了至少八万人的生命,以至于连英王查理二世都不得不拖家带口弃宫流亡。
哪怕是牛顿也不敢再跑到城里去。
至于江晨也同样没有那个想法,系统可没有说能够绝对保证他的生命安全,他可不想去试试,自己的生命是否会比黑死病更强大一点。
至于黑死病的治疗方法,他倒是知道一二,可他并没有打算出头,没有那个必要,也没有那个需求。
“先生,赛里斯真是一个伟大的国度。”
“我这一生,真的想过去看看。”
苹果树下,牛顿带着一份憧憬的开口,和江晨一个半月的相处,让他对于华夏更加充满了好奇。
甚至有着想前往的想法。
“当然可以。”
“不过也许没有机会了,鞑靼人正在摧毁我的家乡,文明正在毁灭,我也不知道我们故乡还能够支撑多久。”
江晨的目光看向了东方,神情有些叹息。
1665年的今天,大明已经彻底灭亡了,满清批准吴三桂的请求,将平定后的水西土司改土归流。在水西共设三府,三府新名由吴三桂拟定具题。
强大的华夏文明早已陷入了异族的铁蹄之下,而接下来则是长达两百多年的黑暗时代。
黑暗,也许没有任何时代比之满清更为黑暗了。
纵观历史,没有哪个朝代的百姓跪在地上,在帝王的面前自称奴才,也没有哪个朝代的百姓会因为说话犯了忌讳而被砍头,而这些,在清朝全部实现了。在清朝,人不仅没有地位,而且被剥夺了学习文化知识的权利,也被剥夺了穿本民族衣服的权利,更被剥夺了客观讨论时事的权利。因此,清朝社会生产力极为低下,朝政极为腐败,盗匪林立,饥荒不断,民不聊生。
这一点哪怕是早期都是如此,原本华夏任何一个王朝早期都是休养生息,哪怕是同为外族的忽必烈都并不例外,可满清不一样,黑暗几乎蔓延了整个时代。
而华夏也从原本的天国沦为落后的代名词。
在马可波罗的游记当中,华夏是富足的,是留着奶黄金的国都,然而短短几百年后,当马歇尔再度来到华夏,这里却成为了傲慢,落后,贫穷麻木的代名词。
满清于以整个华夏带来的伤害是难以想象的。
听着江晨的话语,牛顿不由一下子坐了起来,神情有些局促。
“抱歉,我。”
牛顿开口,表示了歉意。
“没关系,我相信我的家乡能够从黑暗之中走出来,就像欧洲不也经历过黑暗时代吗?”
江晨摆了摆手,带着轻声的开口,话语坚定。
“对,一定可以的,我相信鞑靼人不会摧毁那一个伟大的国度,那一个伟大的国度也不是野蛮能够摧毁的。”
牛顿的话语带着肯定,哪怕没有去过华夏,可这一刻他的声音却是那样的毫不动摇。
“谢谢。”
看着这一位,江晨不由露出来了一抹笑容。
也许对于他来说,在这个时代,他留下最多,也是最好的,应该就是牛顿于华夏的感观了。
“肯定,我相信,那可是上帝之国。”
“先生再跟我讲讲华夏学者故事。”
牛顿点头,随后带着期待的开口。
“当然可以。”
江晨轻笑,萧瑟的秋风之中,声音再度响起。
故事还在继续,牛顿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了聆听着来自于赛里斯的故事,每日都想聆听着。
这一天也并不例外。
而江晨也乐意为这一位科学巨匠讲述着来自于华夏的故事。
直到秋风带走了落叶。
带下了苹果。
一只手牢牢的接住的苹果,亦如最初的那一次。
只是秋季的风已经带上了几分寒冷。
远方的草地,也逐渐的泛黄,似乎也到达了枯萎的季节。
冬季要到来了。
苹果树下,故事停了下来,江晨的目光看向了天空,下方牛顿也不由抬头,看向了江晨的手中,也看向了天空。
“你说,这天地之间,是否存在一种力呢?”
“不,也许更应该说这宇宙星空,无数的星体之中是否都存在着一种力呢?”
良久,江晨轻声的话语缓缓传出,让牛顿的目光不由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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