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逸皱着眉,“三天后是哪天?”
老头儿琢磨了一会儿,开口道,“后天吧!”
“谢啦!您嘞。”
杨逸点头,往他摊桌上扔了一个碎银子,起身就走。
杨逸又绕过街口,来到周家的后院,院墙不高,以杨逸现在的身手,跃过去没有问题。
就在杨逸想要翻越院墙时,眼皮一跳,灵敏的第六感顿时让他神经一紧。
又有人在窥探。
杨逸不经意间向四周瞟去,影影绰绰,远处果然有人在盯着这里。
杨逸佯装自然的离开这里,又寻了个死角,翻进了院子。
院子里静悄悄的,杨逸有些纳闷,难道已经偷偷搬走了吗?
这院子不大,没两步就来到周稚芙的闺房,她房间的窗子半开半合着,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身影,坐在梳妆台前。
还没走!
杨逸透过窗户看进去,见周稚芙坐在梳妆台前,两手托着腮,杨逸隐约能看到她一脸的失魂落魄的模样,看侧脸,似乎还有哭过的痕迹。
而梳妆台上,那盒被撞坏的胭脂盒子正摆在那里。
杨逸正准备翻身进去,但这时闺房的门“吱呀”一声响了。
杨逸又赶紧在窗户外藏好。
进来的是周稚芙的父亲,周近真。
周稚芙没有回头。
周近真看着女儿失魂落魄的模样,叹了一口气,“稚芙啊!我早说让你嫁人,你非不听,挑三拣四,现在好了吧?”
周稚芙依旧没有回头。
“这叫方平的校尉,我打听过,那根本不是个东西,据说龙牙城春风楼有一个姑娘被他看上,给硬是赎了身,带回了府上,据说后来,被人发现从河里捞了上来,被折磨的都不成人样了……”
“爹,你别说了!”周稚芙背对着他父亲说道。
周近真走了过去,拍了拍女儿的背,说道,“爹给你说这些,不是要吓你,爹是想告诉你,爹无论如何也不会把你嫁过去的,嫁个那么个畜牲,还不如让你嫁给杨逸那个傻小子呢!”
周稚芙身子一动,神情有些意外。
这话让窗外的杨逸倒是有些无语,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感情自己也就比那种虐待狂好上那么一点啊!
“所以啊!爹打算好了,那个宅子,咱不要了,收拾一点重要的东西,今晚上咱离开这里!”
“爹……”
周稚芙将头转了过来,两眼泛着泪光,看着周近真的眼里有些感动。
不过,杨逸倒觉得没那么乐观,这个叫方平的校尉既然会答应三天的期限,就应该会做好他们会逃走的准备,只要她们一有逃走的迹象,怕就是会被讲武堂的人截住。
刚才那些窥探的目光,也许就是这校尉安插在这附近监视的。
屋里周近真说着,便准备从她屋子里出去。
“爹……”周稚芙突然叫住了他。“今晚就要走了,我……我待会儿想出去一下!”
周近真回头深深看了自己女儿一眼,眼里有些无奈,却没有说话。
周稚芙低下了头,“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就是想去道个别。”
周近真看着自己女儿,叹了口气,没答应也没反对。转身出去了,应该是去收拾细软了。
周稚芙看着周近真离开,又面对铜镜抹了把脸,似乎调整了一下自己落魄的面容,又将杨逸送她的胭脂水粉,细细的往脸上涂抹。
杨逸看着她抹腮红,又看她咬唇彩,脸上的婴儿肥已经开始褪去,变得越发精致漂亮。一头长发已经及腰,举手投足已经是少女气质。
那个跟在杨逸后面,又在他受欺负时会护着他的小姑娘,这一刻看来,似乎真的是长大了。
杨逸从窗口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