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张让再次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下这辆马车,脸色的表情是又爱又痛惜,“如此宝物世上当属唯一,待日后磨损做旧,可就没得享用了。”
“奉先呐,如若此物能复制,咱家敢保证,全天下的权贵都会为其一掷千金!”
吕布表面点头迎合着张让,心底其实也打着自己的算盘。当下这世道出趟远门着实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穷苦人家已经习惯了自然不在话下,可那些个权贵公子哥可就遭不了这罪了,即使有马车,现在的做工工艺也根本满足不了基本的需求,他们是揣着黄金买不到舒适,若是谢工能像秦一笑一样量产这些马车的话....再开一个卖车的劳什子阁似乎也很不错?
“奉先?”张让见吕布愣了神,倒也不恼,“看来奉先的精神有些不大好,先回去好好养身体,你可是大汉的栋梁之才,出不得意外!咱家今日就先回去了,明日就得启程返回洛阳,还有一大堆事儿等着咱家呢。”
吕布顺坡下驴,“多谢大人体恤之情,明日布必到场恭送中朗侍。”
张让身形渐渐走远,吕布脸上的表情也慢慢归于淡漠,身后的成廉早已习惯了吕布这样的冰山脸,对他来说这样的吕布才是他最熟悉的吕布。
“将军,这张让果真是奸佞之徒,一辆马车就使其找不着北了,如此贪欲之徒,日后定没个好下场!”
吕布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伸出手重重地在成廉的肩膀上拍了两下,“说得好,说得好啊!”成廉看着吕布转身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我这是说错了什么话?”
想来想去也没想明白个什么,成廉也就不纠结了,他就一根筋,世界上很多事情在他看来都是再简单不过的,追随了吕布之后似乎就更加简单了。
“吕将军?”
二人正欲拔脚离去的同时,身后一道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回头一看,正是先前受了冷落的严老爷子,甚至于张让走的时候都没再看他一眼。
“真是吕将军!”见吕布有所回应,哪怕只是回了个头,那老头也高兴得不得了,颤颤巍巍在几个下人的搀扶下走到吕布身前,“老朽严修,见过骁威将军。”
吕布看老头这单薄饥瘦的身板真怕下一秒就仰面倒了下去,就示意成廉稍微搀着点,谁知严老爷子一把就拽住了成廉,浑不似一干瘪老头。
“吕将军英雄少年,想来是不认识我这垂垂老矣之人了,不过将军的名号可是响亮得很,在并州可谓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说完还略微回头示意了下,周围的下人也立马附和起来。
吕布皱了皱眉头,这老头拍人马屁的功夫实在是有些拙劣,怪不得刚才张让如此冷落与他,“老翁,你叫住某所谓何事?若是无甚要紧事.....”
“有!有要紧事!”严修生怕吕布掉头就走,那干枯的手臂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把就攀上了吕布,“将军呐,你不认识老朽,可令尊可与老朽熟识啊,将军早些时日尚在雁门之时,令尊就常来我府上做客,情谊颇深!”
严修说到此处,吕布倒是信了几分,吕良一生戎马,文化上自然是欠缺得很,这也导致了他对读书人有一种莫名的尊崇,早在九原之时就张罗了好几个先生给吕布教书,可惜最后都不了了之。
“既然是家父的好友,布改日随同父亲登门拜访,今日....”
严修连忙打断吕布,“不敢劳烦将军大驾,今日既然有缘在我严府门口相遇,若是任由将军离去,那岂不是老朽不懂礼数?依老朽看,现在时辰尚早,不用改日,就今日罢!”说完也不等吕布回话,转头就冲下人喝到,“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吕老爷来府上,再去准备些美酒佳肴,今日是我严府的大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