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大家都是体面人,凌清决率先露出了一个你懂的眼神,连希露出心照不宣地微笑……然后一屁股坐到了两人中间。
凌清决:……
“听闻凌少侠近些年来都在天灿,如今回来,可是有事发生?”连希先发制人,“哦,少侠也想一睹我天耀皇后的尊容……还是一见钟情,自此念念不忘,特来相送?”
凌清决:……
还好言吉缺心眼,到这个时候了还能大笑出声,“他才不喜欢姬暇月呢!哈哈哈!”
“……姬暇月好歹也是天灿第一美人,追求者数不胜数,缺点我还没听说过,优点怎的也是一箩筐了,而且,小吉,你给我闭嘴。”
言吉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又怎么惹到了这个人,不过还是乖乖的闭了嘴,顺便瞪了凌清决好几眼,有点生气的那种。
凌清决:……我这是又招谁惹谁了!
“在下和天耀王室确是接触不深……今日来拜见连丞相纯属一时起意,没有备下厚礼,只有一点小东西聊表心意。”凌清决肉疼的从怀里掏出一只血玉簪,晶莹剔透,真真的戳到了连希这个财迷的心窝窝。
“少侠过于客气了。”没怎么心慈手软的把东西把东西揣进了自己的怀里,露出了见面以来第一个真情实感的笑容。“你是小吉的师兄,我是小吉的家人,归根到底都是一家人,倒是不必如此破费。”
得了便宜还卖乖,凌清决心里哭唧唧,表面还要笑嘻嘻,“是啊,我们都是为了小吉好,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
连希不置可否,眨了眨眼睛慈祥地一笑,“最近身体抱恙,还要麻烦小吉来照顾我,少侠若是不介意的话不如留在相府一些时日?”
凌清决看了看言吉。
言吉:“好!反正我是不会自己回将军府的,师兄不是来找我玩的吗,我就在这玩。”笑嘻嘻的扑到了老弱病残的连希身上,直把人压的上气不接下气。
由此可见这个师兄不是很威严,言吉半点都不怕他,也没有把他当外人。
“……还是不必了,师父也回了京城,我自当去师父那里——”
“你最近都不会走了吗?”言吉惊喜!
“嗯,你要是想我了,随时都可以去找我。”这人一笑就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连希看着也觉得舒服。
言吉就更不用说,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看着这两个人相处的如此轻松愉快,连希的心放下了一半,又不有自主的想到了自己,这才猛然间发现,或许从头至尾,自己根本就没拥有过那所谓的爱情。
说是一厢情愿也不贴切,连希不过是想走太后定出来的那条路线,想成为如今的太后一般的人物。可是人和人本来就是不同的,连希不会成为她,又怎么会和她的人生轨迹重合呢……人家从一开始就是皇后,起点都不一样!
“唉……”
言吉听到声音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连希身上,“还是很难过吧,师兄,你帮我开导小希一下吧,她受了很大的刺激,在朝堂上的时候都直接晕过去了。事情是这样的……”
连希不得不说,听别人复述这件事的时候就想听故事一样,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但是一想到主人公是自己,那还真是抓心挠肝的难受!
凌清决倒是很认真的把事情听完整,眉峰紧紧皱起,连希还以为这人会说出什么虎狼之词,已经做好了洗耳恭听的准备。
结果这人真的不让人失望!张口就是对他亲亲师父的无情批判,“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相爷放心,我一定会让他亲自给您赔礼道歉。不过君,皇上他也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我觉得错过也算赚到。”
这还真是耿直之人,也就是连希现在怨气深重,换上任何一个忠君爱国的听众,估计着这人就得等着秋后问斩了!
连希眼珠子一转,微微一笑,“我人微言轻的,怎敢让王爷来和我道歉,少侠怕是说笑了,如今这局面或许就是我自作自受吧。”
凌清决:……万万没想到还真有就坡就下的驴……
话都已经说出去了,他还能怎么办,欺负连希这肯定不行,言吉一定会记恨自己,那只能挑个软柿子捏了:师父,天作孽犹可受,自作孽不可活!
……
逝者如斯,几日的光景一闪而过,快到连希还没有收拾好心情去参加前?心上人的婚礼,可是不去的话,又感觉自己输了……
“相爷……”子柒开了个口,却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姬暇月是从天灿的驿馆嫁过去,风严野他闺女自然从家里出嫁,巧的是都经过了连相府的大门,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连希已经徒手捏碎了四个核桃,更可怕的是依旧保持着微笑,也难怪子柒会忍不住说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