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气,唐怡踢着路边的石子,越想越来气。真不该贪小便宜,让因天热浮躁的心情更差了。
本想将口袋里的小莲花扔出去,指尖下意识地摸着莲花起伏的外形,她多少有些不舍得。
不知为什么,一看到小莲花,她莫名有种熟悉感,打心眼里觉得这就是她的东西。
算了,他的前主人不靠谱,不能迁怒它啊。
说起来,她心里是多少有些不安。
自从大学毕业后,她和男友见面的机会更少了,为了能找到一份好点的工作,他已经好几天没发短信了。
失望地打开毫无动静的手机,唐怡叹了口气,刚毕业的大学生就是不容易,找工作太难了,据说今年有1076万大学生毕业。
光想想,她都头皮发麻,疫情当下,工作机会越来越少,这么多大学生,就业压力简直比山还大。
她算幸运的,第一个月就找好了工作,听说早两届的学姐还在找工作。
不过,该抱怨领导老让加班,还是要抱怨的。她这个实习生已经连着加班半个星期了,最近几天,她盯电脑盯得眼底通红,头发大把大把地落,再这样下去,她要秃头了。
饶是如此,她还得加班,生活所迫。
一分钱逼死个好汉,别看网上的小概率消息,什么00后年轻人稍有不满,便把老板开了。
怎么可能,现在工作这么难找,她家又不是有钱人,能找到个好工作就不错了,钱到手才是对的。
至于加班掉头发,对老板来说,那都不是一回事。
唉,今晚又是一个加班夜。
一大早,唐怡的左眼皮就开始跳了,到了办公室还在跳,跳得她心慌。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难道她今天要大出血了。
可别啊,这才月中,工资眼瞅着要见底了。
嘀咕着,她端着杯子去饮水机接水,还没迈出两步,叭的一声,手中的杯子与把分家了。
什么情况,唐怡拎着杯子把,不知所措地看着地上碎成八瓣的杯子。
上班时才买的瓷杯子,这么离谱地报销了。
“你没事吧,”同事小李好奇地探出头问。
没事才怪,按着蹦得更欢快的眼皮子,她强笑着摆摆手,飞快地将碎杯子扫走。
撕下块透明胶,唐怡在大家偷笑中,狠狠贴在狂跳不止的左眼皮上。
拜托,争点气吧。
“小唐啊,左眼皮跳比右眼皮跳好,”老大哥刘哥摸着他皮实的肚子笑容可掬地说着。
“又来了。”办公室里有人受不了地小声嘀咕着。
说来奇怪,大家受过教育多年,最差也是个大专文凭,可他们这样的小公司,小且迷信,财神像每天都有人上香,就属刘哥和老板上得勤,中年危机都打消不了他的迷信。
光他脚上的红袜子和脖子处露出一角的红背心,可想而知他有多在意本命年。
这话唐怡可不爱听,连连摇头,“不管跳财跳灾我都不喜欢,再说了,这个又不准啊。”
“就是,”年龄相仿的小年轻哄笑着,90、00年代的年轻人真不信这个。
看着这票小年轻不知深浅的样子,刘哥忍不住摇了摇头。
看着刘哥小声嘟囔的样子,唐怡知道这个热心肠的老大哥又在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她也不敢信,昨天那个臭算命的话还在耳边盘旋着,分手她不愿意,但更不愿意破财,钱包承受不起丁点风吹草动,再破财,她真要喝西北风了。
眼皮跳到底是什么原理,一上午,唐怡用了不少办法,百度学老人问,可左眼皮硬是愉快地跳了一上午,严重地影响了工作进度。
简直见了鬼。
眼瞅着今天晚上又要加班了,唐怡整个人都蔫了,看了看手机,翻到男友的名字,又放了下来。
找了一上午的工作,男友应该很累了,她不应该这么粘人。
可,现在已经12点了,他也该吃点东西休息一下了,唐怡丧气的不行,她这会特别想听到男友的声音,尤其是他温柔的安慰声。
不打点气,她有点撑不下去了。
犹豫了一会,正当她忍不住想按下手机时,电话响了。
唐怡以为是男友的电话,甚至来不及看,飞快地点开,“喂,浩宇吗?”
“谁是浩宇啊,还有小怡宝啊,你的声音能不能正常点,小姨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另一边,小姨爽朗地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