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尤昌怔怔地看着几个腰大膀圆,还穿着一身银甲的府兵把自己携带的衙役撞翻在地。
然后哐的一声拔出腰间的佩剑,直接是架在了那些个衙役的脖子上。
“哪个府衙的差役?胆敢对夫人不敬!”
几个可怜的衙役被死死的踩在地上,感受着刀锋压迫皮肤的疼痛感,凉意从脊背蔓延至全身。
他们不受控的颤抖着,其中一人甚至直接尿湿了裤裆,哭嚎着求饶:“军爷,军爷饶命啊。”
“不是我们做的,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啊。”
“我们只是受郭副使的指使来做这件事啊。”
“郭副使,郭副使是谁?”
“是,是他!”
被指中的一瞬间,郭尤昌只觉得身上的汗毛都炸起来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的脸都啃在地板上了还能精确的指认他的方位。
在这一瞬间,他只觉得浑身僵直。
想跑,但是四肢不听使唤。
“我我我……”
“军爷,我我我,我没有。”
他只能疯狂地摆着手,摇着头,眼里写满了惊惧。
“你是何人?”
为首的府兵看着郭尤昌身上的税政司吏员服,眼神不善地问。
见这当兵的没有第一时间就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而是询问他的单位。
郭尤昌心里生出些许柳暗花明的希望。
他知道这个大兵同样也怕怼错了人。
这样看来,柳轻雪的地位没有想象中那么硬。
一瞬间,郭尤昌觉得自己好像是想明白了,于是连忙从兜里摸出税政司的腰牌。
“军爷,我是税政司杂造局副使郭尤昌。”
他又挂上了一如既往的讨好的笑容。
只希望这伙大兵是友军。
然而在他亮完腰牌的那一刻,眼前直接掠过一道寒芒,紧接着就感觉到被寒冷的剑锋抵住咽喉。
剧痛而又窒息。
“区区税政司九品小吏,胆敢冒犯夫人。”
“架起来,带回府里。”
“喏!”
一声令下,几名大兵同时行动,三下五除二,便那郭尤昌连带着那几名倒霉催的差役五花大绑在了一起。
被绑死的郭尤昌仍然没有放弃希望,拼命挣扎,“军爷,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我是户部尚书的人,我只是前来收取应纳国库的税银而已。”
“还请几位大哥行个方便,给小人一个面子,小人事后自然知道孝敬几位大哥。”
“户部尚书的人?”
府兵们对视一眼,为首的那一位大手一挥,“带走!”
这次这声命令,比之前还更加大声了。
郭尤昌哭嚎着,他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出了错。
为什么自报家门,把背后的大佬都搬出来了,对面反而更变本加厉了呢?
柳轻雪松了口气。
走之前又检查了下铺子里面的东西,还有府兵买回来的染料,才跟随着王府的车队踏上了返程。
西山居。
杨顺蹲在房间里画着图纸。
这是给皇帝老儿设计的一个人玩儿,还消磨时间的玩具。
榫卯结构的微型祈年殿!
前世榫卯乐高玩具的超白金水准作品。
包含877个零件,5类经典榫卯零件:燕尾榫,直榫,倒退榫,企口榫,穿销。
利用错位、限位、避让的设计方法实现榫卯零件之间的结构锁定。
完美还原祈年殿的一砖一瓦,甚至是内外细节。
就连清北的建筑教授都叹为观止。
当年杨顺为了学习这件超白金水准的玩具,光是研究图纸就研究了一个月。
虽然这个世界没有祈年殿,但这并不妨碍它本身的功能性和艺术价值。
这时候,一个府兵敲门而入。
杨顺停下手头的工作,抬头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