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一家现在还和他住同一个老屋子,同一个屋檐下摩擦总会有,但二伯母待他很好,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有机会得提点二伯家一二。
严辞在院子吹着风,发着呆,思索人生,感觉手臂瘙痒难耐,才清醒过来。
低头看瘙痒处,严辞还奇怪,等到听到蚊子嗡嗡声,立刻知道是蚊子干的,忍不住骂了一声。
“草,蚊子!”
仔细看,乡下蚊子真他喵凶猛,个头和蜻蜓一样,这说法可能夸张了些,但真不是城里的蚊子能比的。
蚊子在他的手臂叮了一个大包,严辞无可奈何,只能用手指抹了下口水,用指甲压了下瘙痒处,借此缓解瘙痒。
尝试拍蚊子,无果,敌势凶猛,撤退!
当严辞准备回房的时候,老屋另一边,和他同岁的堂姐严幼莹,忽然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
他们这一屋子,从小玩到大,二伯母家里的几个堂姐和他关系都不错。
眼前的这个,就是二伯家最小的女儿,也是他最小的堂姐严幼莹。
“严辞!”
人未到声先到了。
接着严幼莹兴高采烈窜出来,跑到了他面前,笑嘻嘻地说道:
“严辞,我二姐在和她男朋友电话聊天哦,你想不想听?”
说话时候,她狡黠得像是狐狸精,本来她的眼睛就有些像是狐狸眼,笑起来就更像了。
严辞看到自己的小堂姐,心下微微一动。
他记得,堂姐严幼莹长大后找了好老公,定居在省内最好的城市,在家族所有姐妹当中,人生算是一帆风顺了。
这或许和她开朗的性格有关系。
严辞看了眼严幼莹幼稚的脸,忍不住翻了下白眼,小时候堂姐活泼是活泼,但不可爱,老是偷偷摸摸干坏事,做贼一样。
严辞无奈说道:“你老是偷听你姐姐谈话不好吧?”
严幼莹眼睛亮晶晶的,乐呵呵道:“没关系的啦,我二姐和她男朋友聊天超好玩的。”
“超好玩?”
严辞无言以对,不懂怎么说小堂姐,你还偷听上瘾了?
二伯在家里好不容易装了座机,平时自己都没怎么用,就全给二堂姐和男朋友聊天了。
他记得,好像以后二伯知道后,马上就停缴电话费。
想起他几个堂姐,大堂姐严幼枝,二堂姐严幼叶,三堂姐严幼月,四堂姐严幼莹,都是幼字辈,全是二伯的女儿。
二伯想要儿子,结果生了四个都是女儿。
反倒是大伯,想要一个女儿,生了两个都是儿子。
或许这就是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栽柳柳成荫。
也是因为没有儿子,所以二伯母待他才这么亲吧。
说来他们这一代,还都是按照族谱取名,男孩子是单字,女孩子是幼字辈。
等下一辈,年轻人就没有按照族谱字辈来给孩子取名了。
其实严六堡按照字辈来取名,原本该叫严幼婵,实在是小时候大家叫她六堡叫顺口了,有些改不过来。
家族里,幼字辈的女孩子,六堡名字最特别,长得也最好看,相貌姿色这块把堂姐堂妹远远甩开。
记得前世,严六堡说她本来就是很土的乡下姑娘,就喜欢六堡这样土土的名字,长大后也没有改名。
“严辞,你跟我来。”
严幼莹兴致冲冲地拉着严辞。
严辞拗不过,只好跟着她走了。
跑到了厨房电话分机旁,要偷听二姐和男朋友聊电话。
走入厨房,严辞就看见严六堡也在偷听,心中一阵无语。
“你们老惯犯了,属于是。”
平常都是严幼莹拉着妹妹偷听,估计妹妹没想到他会来吧。
二堂姐估计也知道被偷听,但她想要和男朋友联系,怕妹妹和二伯告密,对妹妹的偷听也是无可奈何。
严六堡瞥了眼严辞,弯了下眼睛,目光流动了下,没说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严辞表现的很好,所以严六堡看到严辞出现,并没有不高兴,反而嘴角微微上翘。
只是她看到严辞注视,又撅起嘴,露出你别惹我的表情。
严辞不在意她这种表情,他一个重生的,自然不会去和妹妹计较。
“嘘,别说话了。”
严幼莹手指放在嘴上,小声示意安静别说话。
严辞看见了堂姐的动作,立刻不吱声,有些无奈,自己为什么掺和小孩子的事?
来都来了,他最后还是耳朵凑到电话机旁。
严六堡默不作声,转头看了眼严辞,就凑过头去谛听电话那头声音,一副偷鸡摸狗的样子。
三人年纪相仿,一直以来思维比较跟得上彼此。
十岁左右稍微懂事了些,有独立意识和自己的生活圈,不粘父母,又不像青春期那样叛逆。
在父母长辈面前,还能装小朋友,讨欢心不被打。
不过对异性还是排斥,所以他和严幼莹关系只能算可以,严幼莹和严六堡才是好姐妹,走得最为亲密。
严辞想着严幼莹也是严六堡唯一真正的朋友,不过他重生前,就是孩子王,什么年纪小朋友都可以聊得很开心,和小堂姐也没有沟通障碍。
三人在电话分机旁,听了二堂姐和男朋友电话聊天,那是张口闭口就是宝贝和哥哥。
这熟悉的语气……
严辞脑海里浮现出雪花飘飘,北风萧萧配乐。
严辞想起了夏洛特烦恼,想起了琼瑶看星星看月亮,感觉到无语,没想到这年代小女生就这么肉麻。
按理说不应该啊。
他们家比较传统,不然上辈子他就不会是老处男了。
严幼莹这小丫头还听得津津有味。
情啊爱啊,都是只从电视看到过,现实里听到,她感觉非常有意思。
严幼莹听完姐姐说的情话后,意犹未尽,说道:“我都不知道,姐姐会这么温柔,温柔到我恶心——我想你了,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看我呀?”
“噗~”
严六堡率先被逗笑了,捧着嘴巴,肩膀不停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