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肆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臣女唐突了,只是见娘娘生的可爱,忍不住赞叹,不知娘娘,嗯,几岁啦“,说起话真觉得别扭,不好说大白话,又说不会文绉绉的。皇后娘娘淡淡笑了笑,”我今年十六岁了,柳姑姑应该是二十二了吧,姑姑前几次进宫,我都有事在身无暇相见,姑姑今日相见觉得我可爱,以后也是姐妹,同在宫中要互相照顾啦,你以后有什么就和我说就行,或者跟舒钟说也可以“。
皇后娘娘话虽亲切,却淡淡的有种疏离感,明明才十六岁,王肆川却感觉像和刚入学跟班主任谈话一样。”说起来,今日咱们聚一聚,也是为了商量柳姑姑的册封一事。位分高低是一回事,感情深浅又是一回事,柳姑姑自小和陛下相识相伴,自然不能按着寻常的了事。不知道姑姑和舒钟有什么好法子“。
其实王肆川很奇怪,好像经常有很多人管她叫姑姑,为什么呢?下次一定要问一问似玉。这事舒钟不好插口,皇后娘娘叫自己来,恐怕也是怕拂了姐姐的面子。”回皇后娘娘,臣女觉得臣女入宫,已是深受恩典了,皇后娘娘和陛下再重视臣女,臣女也不敢有再多要求了。臣女恳求娘娘,请按祖宗规矩来吧“。
说着王肆川就准备跪下,心中狂喜,‘我真厉害!这话说的滴水不漏,我真厉害!说跪就跪!’。果不其然,皇后见状连忙说道,”这如何使得,云婆婆,快扶柳姑姑起来“。王肆川刚站起来就又被那位云婆婆扶着坐下,”既然如此,那以后就姐妹相称了。依着规矩,红霞帔就不必行册封礼了,倒也省事不少。事情商讨完了,两位姐姐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一时王肆川觉得有点尴尬,但是好像确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就和舒钟一起告退出来了。
”似玉,这位皇后娘娘,感觉不像坏人,但是和她相处总觉得怪怪的“,王肆川小声和似玉说道。”皇后娘娘和姑娘一样,都是家里功臣立功后册封进宫的。皇后娘娘一家都在边关驻守,皇后娘娘虽然年少,但是从小就自己管理家事,看起来的老成和疏离,也很让人心疼呢“。”是呀是呀“,如花忍不住一起唠起来,撅起小嘴很是委屈的说道,”皇后娘娘家就那么一个女儿,舍不得带去边关受苦,就留她自己在蓟城老家。不知道她一个小女儿,吃了多少的苦呢“。
是呀,想想也觉得辛苦,王肆川曾经听高中同桌说过,她从小就是家里忙,只能把她寄养在别人家,她多少年都饥小瘦黄的,十几岁了才补回来,渐渐长高张壮起来。
”似玉,为什么别人都叫我姑姑啊?“,”因为大人有六个哥哥,相对来说辈分比较高,当年和姑娘上学堂时好几个都管姑娘叫姑姑“。”啊?“王肆川震惊了,”那不会皇上也是我侄子吧,那不是乱”,似玉吓得忙观察四周,还好好像没人听到。“姑娘且小声些吧,可吓死我了。哪能啊,咱们家和陛下没一点血缘关系的”,似玉有点难为情的说道,“小时候姑娘常常欺负陛下,让陛下跟着一起叫姑姑,陛下都这样叫别人自然也是如此了”。
“可那都多少年了,而且,当时陛下是九王,我怎么能和他一起上学呢,还有我的侄子们怎么也一起,我怎么还让他叫他就叫了”,王肆川脑袋都要大了,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和奇葩的故事啊。“姑娘还说呢,都是大姑娘的缘故,姑娘一开始都不愿意去学堂呢”。这好像就情有可原了,一个活在姐姐阴影下的叛逆小女孩。
“槐夕,在说什么呢,是不是在担心晚上的侍寝?”,王肆川闻言瞪大了眼睛看向舒钟,舒钟忙拉着王肆川快步走进飞鸾宫。“舒钟,你的意思是?是什么?”王肆川皱着眉头问道,生怕舒钟的回答和自己心里想的是一件事情,果不其然,舒钟扭捏着说道,“红霞帔不用册封,但是皇后娘娘说还是要有些不一样,就安排你今天晚上侍寝”。
自己虽然上辈子也曾经浪迹花丛,但是也只是看个电影吃个饭,连手都没拉过嘴都没亲过,居然上来就要和一个自己不认识的,还是小时候被“自己”欺负的人,更重要的是——他还和别人有孩子!王肆川心里万万不能接受,但是也深知自己不是生活在一个女性意识可以得到尊重的时空,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舒钟原本还带着一丝羞涩,看到王肆川的表情也跟着皱起了眉头,“槐夕”,舒钟很想安慰些什么,比如说“陛下每次侍寝都会做运动不会干躺着的”,“陛下每次运动都很认真很努力的,而且陛下真的很漂亮”,“和陛下运动很舒服的,而且陛下和温柔的”。
但是她知道槐夕和自己不一样,自己没有喜欢的人,也并不讨厌陛下,天长地久对陛下也有一丝心动,但是槐夕是实打实的,介意陛下,这些话对于其他人适用,可只会让槐夕更苦恼。
舒钟和王肆川就这样静默的站在宫殿门口,“咕噜噜”,如花的肚子叫了起来,“姑娘,嘿嘿,我的肚子叫了”。一时间一群姑娘们哈哈大笑起来。
吃过晚膳,槐夕正趴在荷塘的栏杆上,苦恼晚上该怎么办,感觉脖子痒痒的,顺手一拍。“嚯!好大一只蚊子!”王肆川不禁感叹,原来哪都有蚊子,又继续趴在栏杆上歪着脑袋看着一池正在结莲蓬的荷花。王肆川脑子里飞过很多想法,但是最后都被像蚊子一样拍死了,“纠结不作为性人格”,真是太贴切了。王肆川想,想了半天,其实她都快要放弃挣扎了,不过就是身体嘛,就算是放到现代,也没几个处男嘛,但是又想,万一自己还能回去,自己万一生个孩子什么的可怎么办呀。
这样胡思乱想着天就黑了,蚊子也越来越多,脖子上已经咬了好几个大包,王肆川就站起来慢吞吞走回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