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苌旭本来想着自己走在前面,给蝠王带路。没想到,蝠王比自己还熟悉繁花城的道路。心想怪不得他能知道哪可以寄放马匹、哪的关帝庙没有旁人。而且他觉得之前关于宗布蝠王那些可怖神奇的传言似乎并不准确,蝠王明明格外的和蔼可亲、平易近人。他唯一不解的是,为何蝠王要一直牵着他的手,难不成是觉得自己的身法太慢吗?
他心里正在胡思乱想之际,蝠王停住了脚步,压低声音问他:“适才看到人影,就是在这个巷口吧?”
丰苌旭夜视的目力颇佳,他仔细辨认一番后点点头,对蝠王说道:“那个人影往这个方向去了。”
蝠王二话不说,又陪着丰苌旭顺着所指的方向开始一家一家的寻找。
此时间已经是后半夜了,周围的民房基本都是黑着灯。两人不知找了多少家,突然发现了一处铁匠铺的后窗,影影绰绰地闪着丝丝的烛光。蝠王示意苌旭先停下,他有话要说。
“二少爷,你穿着铠甲,难免响动太多。如果真是我们的对头,恐怕会打草惊蛇。你暂时躲在这个柴禾垛旁边,我一个人过去看看。”
丰苌旭一听有理,点点头往柴禾垛的阴影处一猫腰,不再出声。
没有了拖累,宗布蝠王只是身形一挪,便来在了铁匠铺的窗沿儿下面。他点破窗棂纸,冲里一瞧。里面一共有四个人,三男一女。三个男人,蝠王没见过,但是看他们在屋中踱步的姿态以及呼吸的方法,认出这是流沙域的拆天士,不过论功力不值一提。再看那个女子,蝠王认得。虽然只见过一次,并且事过多年,但是蝠王还是一眼认出她是鬼泽门的门人。这一来,蝠王恍然大悟。心说,二少爷家中之事看来是孽缘不尽导致的,不禁心里愈发的好笑。但是他没有马上离开,仔细地听他们讲些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知道屋中的人要相继离开。为防他们发现丰苌旭,蝠王先人一步,提着丰苌旭的袍带子飞身上房,倏忽间就又回到了刚才他们二人说话的关帝庙。
宗布蝠王轻轻地把丰苌旭放在地上,关切地问他:“二少爷,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蝠王您真是名不虚传,功力了得,在下佩服佩服。”
“哎,别总是蝠王、小可的,听着别扭。从今以后,无论人前人后,你叫我莫雨就行。”
丰苌旭这人对待心中认可之人,也是个耿直率真的主儿,他莞尔一笑,说道:“好,我听你的。莫雨兄也不要称呼我二少爷了,叫我苌旭也行,叫我牧岭也行。牧岭是我的小字。”
“好好好,交了牧岭你这个小友,算是我近十年来最高兴的事了。”
“莫雨兄真是抬举我了。对了,刚才你都听到看到了什么?屋内之人是否与掳走我二娘的人有关?”
“你的直觉还真是敏锐。屋内之人的确与此事有关。我来问你,拆天士现下在侯府吗?”
“对呀。他们是随侍当今曦鹿王的侍卫,如今正住在我家的得月楼中。怎么?他们牵涉其中不成?”
“前因我不知道。尤其是那个什么曦鹿王。但是适才听屋内之人的言讲,可以确定的是,掳走秋白雁那个小狐狸的正是他们玄狐锦自己世代的仇人鬼泽门。这之间通风报信的,乃是拆天士。”
“原来如此。莫非是曦鹿王指示的拆天士吗?”
“这可不能妄下定论。拆天士向来是认钱不认人,也许是鬼泽门见修罗岭和凤凰门失败,又雇佣了他们替自己拿获玄狐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