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捏着程咬金的奏章,直接暴跳如雷,跳着脚对着空气骂骂咧咧。
骂够了,长孙无忌这才端坐下来,养精蓄锐。昨夜跟几个小娘子折腾地太厉害,腰有些酸痛。
静候在一旁的长孙润忙上前说到:“阿耶,程咬金这老匹夫既然青天白日胡诌一通,那我们就将计就计。”
长孙无忌眯着眼瞧着自己的小儿子,饶有兴趣地问到:“如何将计就计法?”
“我们避开官盐到底是丢还是抢的争议。既然他承认了官盐在他那里,咱们就说净儿上门讨要官盐,却无故遭到毒打,他们不但拒不归还,而且已经官把盐私自售卖掉了,咱们就让他赔钱,赔偿两倍的银两。”
长孙无忌瞧了瞧长孙润,又瞧了瞧旁侧站着的长孙净跟个木头人一样,呆若傻瓜,顿时摇了摇头。
“净儿,你且按照润儿的意思去试试,看他们怎样对待你。”
“阿耶,他们肯定会打我的。”长孙净委屈地说到。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啊?
当日傍晚时分,长孙净被人用担架抬了回来。
看着满身缠满了布条,由上气没下气的长孙净,长孙无忌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对长孙润说:“可以写奏章了。”
秦岭深处,营帐内。
程咬金将长孙无忌的奏章摔在几案上,咬牙切齿地说到:“叫你们莫要动手,莫要动手。看你们把长孙净那小子打了,长孙无忌就借题发挥,说俺们拒不归还官盐,还给俺们扣上了私自售卖官盐的屎盆子,要俺们赔偿他们两倍损失,你们作何解释?”
程政撇着大嘴巴子,冷哼几声,鼾声鼾气地数到:“留他长孙净一个活口,算是便宜他了!还还想跟俺们要疗伤费?要也可以,也不能漫天要价啊!”
程咬金对这个木头疙瘩一样的孙儿很是无奈,他转头询问倪土。
倪土微微一笑,回道:“阿翁,答应他!”
“答应他,俺们赔钱?还是两倍的价钱?你疯了吗?老夫啥时候干过赔本的买卖?”程咬金一听这话就火了。“你小子竟给老夫出馊主意!不可!不可!万万不可!”
程政也觉得赔偿长孙家两倍的盐钱很是吃亏,“要不然俺们把那些官盐给他们送回去?”
倪土摇了摇头:“若是他一口咬定,说咱们将他们之前的官盐掉了包,以次充好呢?还要讹诈咱们呢?”
“那样的话,岂不是……岂不是……”
“赔了夫人又折兵!”
“对!就是这个意思!”程政很是欢喜,倪土能够很是了解他的心思。心里面自然就认定这个兄弟果然是自家的好兄弟。
知我者,倪土也。
“卢国公,校尉,文林郎既然这般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不妨听听他的主意?”贾二不失时机地说到。
程咬金和程政同时看向倪土。
倪土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
拔开木塞子,倪土将里面的白色晶体粉末倾倒在桌面上。
“这是啥?”程咬金伸出手指头蘸取了一点让在鼻子前嗅了嗅,并无味道,便放在嘴里一咂摸,顿时惊讶地叫起来:
“盐?你哪里来的盐?”
“老夫说的是你哪里来的这白如雪、小如晶体霜粒子的食盐?”
程政听闻,也忙上前用手指蘸了一些放在嘴里咂摸。
“这盐好啊,没有官盐的苦涩味道,也没有辛辣的酸涩味道,贤弟,这么好的盐你从哪里弄来的?”
倪土微笑不语。
一旁的贾二却挑着笑眉瞧了瞧倪土,又看着正惊讶不已的程咬金和程政,回道:“卢国公,校尉,不瞒你们,这是文林郎用那些官盐烧制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