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闻言心中生出一丝不安,连忙道:“娘亲一点也不老,算命先生说你能活到八十岁。”
秦母呵呵笑道:“你这孩子又哄为娘开心,为娘要睡了,把门关好,别让黄鼠狼跑走来。”
秦琼关上房门,又在门外站了许久,直到听闻老娘熟睡后轻微的鼾声,这才放心地离开,洗了个凉水澡后回房休息。
第二天,秦琼煮好了早餐,发现平日习惯了早起的老娘竟然还没出门,不禁暗暗好奇,又等到日上三竿了,房里里仍然没有动静。秦琼的心莫明的一阵不安,连忙推开房门一看,当场呆住了,接着便是天旋地转,扑通地跪倒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张开嘴嚎哭却又发不出一点声音。
原来秦母竟然在床架上系了一根绳子悬颈自杀了,绳子系得很长,以致于秦母的一半身子还躺在床上,只有上半身悬空,走得十分安详,没有半点声息。
“娘亲——啊!”秦琼终于哭出声来,悲痛欲绝,以头撞地,倾刻鲜血直流。
罗士信带人把灵堂搭建起来,秦母的棺木就摆在灵堂上供客人凭吊,秦琼和罗士信二人披麻戴孝跪在灵前。
高不凡来到灵堂前上香,对着秦母的灵柩拜了三拜,又看了一眼像行尸走肉一般的秦琼,心中满是歉疚,也许自己真不应该登门拜访的。
秦叔宝是个大孝子,秦母也不愧是一位慈母,而这个悲剧却不是高不凡想看到的。
“秦兄节哀顺变!”高不凡暗叹了一口气,默默地走出了灵堂。
八月二十八日,秋高气爽,裴行俨终于率领齐军拿下了整个齐郡,他还特意赶回历城参加秦母的葬礼,向这位伟大无私的母亲表达敬意。
秦母就葬在历城的东郊,与丈夫合葬一处,前来送葬的人络绎不绝,有原来八风营的弟兄,但更多的人是看在齐王的面子上才来参加的。
八月三十日,秦母葬后的第三天,高不凡率着五十亲兵准备离开齐郡了,魏郡的战况十分激烈,临水县和成安县这两块硬骨头已经被徐世绩和卢升啃下来了,不过魏郡的郡治安阳县,无疑是一块更硬的骨头,所以高不凡要赶去亲自督战。
正当高不凡准备出发时,身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三匹快马飞驰而来,马上三名大汉,赫然正是秦琼、罗士信和樊虎。
高不凡眼中闪过一丝讶然,勒马站定等候,只见秦叔宝浑身披挂,背着两根熟铜锏,奔到跟前便滚鞍下马,单膝着地行礼道:“齐郡历城人,秦琼秦叔宝,前来听候齐王差遣。”
高不凡大喜过望,连忙下马把秦琼扶起来道:“秦将军不是要在家守孝三年吗?”
秦琼红着眼睛道:“到齐王帐下效力是家母的遗愿,趁早建功立业,封妻荫子才是对家母最大的尽孝,还望齐王成全,给末将一个立功的机会。”
高不凡不由动容道:“好,既然如此,本王便任命你左翊卫将军,罗士信为右翊卫将军,樊虎为左翊卫校尉,即日起率齐郡所属讨伐徐圆朗和孟海公,本王允许你们募兵一万。”
罗士信和樊虎欣喜相视,秦琼再次单膝着地,大声道:“末将领命!”
“末将领命!”罗士信和樊虎也连忙行礼应诺。
高不凡微笑道:“去吧,回头本王会派一名行军长吏过来协助你们,粮饷方面也会及时划拨,你们尽管放开手脚干,本王希望能在黎阳仓跟你们会师。”
三将轰然应诺,立即行动招集兵马,准备出兵攻打徐圆郎和孟海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