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啊。”
隔着几条街的顾家大宅中,顾大老爷顾玄永也正在拍大腿感叹。
“这么小的孩子,随便开了个医馆竟然就名扬保宁府了,还成了周先生的恩人”他啧啧称奇,神色中丝毫不掩欣赏。
他收到姜靖的那封信后暗地里便对这孩子的行踪颇为注意,是以两个孩子买下一座医馆的事他自然也是知晓的。不过原先只因为那孩子是手里头有些闲钱想开家医馆玩一玩,没太放在心上,只嘱咐同条街的顾家银楼和布庄的大掌柜悄悄盯着,别让人欺负了他去,却不想不过大半个月的功夫,她便将那人人觉得晦气的医馆开成了如今模样。
那青娥膏刚出的时候他被吓了一跳,正迟疑着要不要找人去买一些替她撑撑场面却被幼子劝下了,没想到如今半个月过去,那定价高得离谱的膏药竟成了保宁府追捧的神药,又出了昨天那档子事,连被假药牵累的风险都小之又小
一瓶一千两的神药,连他听了都有些心动。
他摇摇头,瞥了下首笑眯眯坐着的幼子一眼:“昨日的事是不是你出的主意?”
纵然那孩子足智近乎妖,可这等子十分内行的防患手段没有几分经商的经验还是想不出来的,更何况他可听夫人说这小子昨日拎了礼品去拜访了县尊
“都瞒不过父亲法眼。”顾定延笑了起来,并不欺瞒。
父亲向来明事理重情义,最看重的就是家宅安宁兄友弟恭,知道他为了小五谋划出力定然不会生气反倒会欣慰,更何况有了姜将军所托,父亲对小五的上心程度也是显而易见的。
顾玄永轻哼一声:“你倒会卖乖,只是正经的老师周先生家里去了好几次也不见你拎什么东西,也不怕先生怪罪你。”果然没怪罪他为成奚堂出力的事。
“先生是君子嘛,不会计较这些小事的。”顾定延压下心头的赧然,强装镇定。
“那你的意思是说县尊大人是小人,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了?”
“我可没这样说,是爹你说的。”
“不过话说回来,西儿身边的那白英究竟是何方神圣,怎么年纪轻轻就有这番本领?”
顾定延忍不住笑笑,正要作答,外面便传来了有些纷乱的脚步声。
顾定延凝眉望过去,便见父亲身边的余管家和福安齐齐奔进了门。
“老爷,成奚堂”余管家一开口便将顾大老爷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成奚堂怎么了?”
这个时候了,那孩子早该回来了,怎还会有事?
“成奚堂的白大夫今日接诊了个病人,说要将人断掉的手臂接上去”
顾大老爷瞪圆了眼睛:接骨?疯了吧?这等神乎其技的事情他上一次听还是幼时临睡前听乳娘讲故事的时候,这种事情,人真的能做到?
“求诊的是什么人?看看有没有办法安抚下来。”他皱眉吩咐,心中已笃定了坏结果,只想着收拾烂摊子了。
余管家面色怪异地看他一眼:“是阆中卫指挥使魏冕魏大人,他是为他的独子求诊的”
魏冕?
还是为他那三代单传的儿子求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