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三儿暗中观察,一连几日,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他手里那把车钥匙,一连找了多个停车场,也没有发现劫匪的车。但黄三儿不敢放松,仍继续观察着。
钱桩子用手表电话通报了他在地下室审问劫匪的情况,黄三儿让他继续盯着,暂时先别上济南来,等叔出院了,再回去审他。
秋霞整日守护在拖仓部左右,为了安全,每天晚上,秋霞会将拖仓部安排在别的空房间过夜。
老首长却一直没有回来,也没有听到医生说手术成功的结论。拖仓部让红姨去打听一下情况,红姨去了没多久,就返回来了,原来老首长手术后,情况很不乐观,一直住在重症室,正在联系,欲转往北京治疗。
拖仓部听后,感触良多,决定要再见老首长一面。
黄三儿找到张矿,说叔要见见老首长。张矿做不了主,老首长身边也没有亲人,唯一的闺女,人在美国,还没有赶回来。张矿便去问护士长,护士长也做不了主,便去请示贾院长,贾院长表态,见是可以见,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得搞清楚。
重症监护室外,贾院长千叮咛万嘱咐,切莫让老首长激动,尽量说宽心的话,拖仓部无不应允。
待与老首长见面时,远非想像的那般严重,老首长神志清醒,言谈自如。
老首长:“拖仓部,多谢你想着来看看我老哥。”
拖仓部:“老哥,怎么说呢,我们相识一场,总是个缘分。我总觉得老哥你够交,当然,我这纯粹是从你这人的脾气秉性而言的,而不是指你的地位。你也应该看得出来,我与来看望你的其他人都不同,我们之间没有上下级,没有人情事故的那种复杂关系,就是纯友谊。我唯一的愿望,就是老哥你能挺过来,好好活着,咱们以后可以常来常往!”
老首长:“哎呀,拖仓部,我都看开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这是勉强不来的。你既然好心好意来看我,那我有几句话要说说,不知你愿不愿意听?”
拖仓部:“老哥,你看你还客气,有什么话尽管说,要是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说也说得,骂也骂得,这有什么呢?”
老首长:“那好!拖仓部,你具体干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一定干着一件惊天的大事!临走前,我就想给你一句忠告:凡事适可而止,否则过犹不及。”
拖仓部:“谢谢老哥提醒,我一定注意!”
拖仓部与老首长告辞时,冒了冷汗,老首长的话是一个方面,更要命的是,自己的行动,竟然写在了脸上或者暴露在了日常的言行中,这是非常严重的事情。老首长看得出来,总还有别人也一定能看得出来!
第二日,老首长转往北京治疗不题。
连日来,未见秋虹妹子过来,拖仓部有几分想念,向秋霞探问其姐情况。秋霞只道她也不知其详,最近数日未曾单独联系过。
又过几日,拖仓部感觉已可自由活动,回家休养即可,便申请出院,医生同意了。
出院时,秋霞给秋虹打了好几次电话,都未打通,便微信留言:
“电话总打不通,咋了,姐!”
“叔今天出院,你来送不?”
黄三儿和秋霞开车把拖仓部送回了家。回家的过程中,拖仓部吩咐二人绕行若干岔路,做了系列防患。秋霞嘴上虽不说,心里却怨拖仓部有些过份小心了。
黄三儿已经安排了一个保姆,正在来拖仓部家的路上。
秋霞一直联系不上秋虹,担心她出事,毕竟姐妹情深,便着急往济南赶。黄三儿本想在此照顾拖仓部的,但拖仓部却说,自己回到家了,没事,你还是陪着秋霞去看看她姐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黄三儿便陪着秋霞上了济南。
96所职工宿舍楼前聚集了一群人,大家都仰着头,看着楼顶。7楼顶上,靠楼顶边墙骑坐一人,悲痛欲绝,准备跳楼。有人认出,这是甄炜主任。
有人报警,有人喊话,有人联系贾院长,乱纷纷,闹哄哄。甄主任哭红了眼,见下面情状,咯咯怪笑起来。
不久,消防的来了,在楼下放了气垫子。贾院长来了,他气得直抖,谈判专家却告诫他不要激动,心平气和地先和他说几句,如果没效果,谈判专家再上。
贾院长:“甄主任,你不要想不开,你下来,咱们有话好商量!说给你免职处份,那都是我一时的气话,你不要当真!”
甄主任不答话,只是呵呵冷笑。
谈判专家:“甄主任,我是市局派来的,我今天来,就是来专门解决你个人的问题的。我了解到,你是一个难得的人才,你发明的体内卫星机器人,实现肠胃无创检测,开辟了消化内科医学领域的先河!甄主任,你还有很多要紧的事要做!你还有未做完的实验要去完成!广大的病患期待着你的援手!你有什么想不通的,都可以跟我谈!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向我提!”
甄主任:“什么谈判专家,什么贾院长,我统统不想和你们谈!你们把秋虹给我找来,让她来和我谈!”
谈判专家问贾院长:“秋虹是谁?”
贾院长:“咳!不是秋院长的侄女嘛,你说说这像话嘛!”
谈判专家:“甄主任,你耐心等一下,我们这就帮你找人!”
甄主任又在楼顶咯咯怪笑。
谈判专家:“贾院长,别的都先不说,救人要紧!还是先把秋虹找来再说!”
贾院长:“咳!你是不知道,他没法找去呀!”
谈判专家:“为什么呢?”
贾院长:“我听说,前几天秋虹被抓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