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丽,万里无云,一处清静的山谷里,一只白鸽停留在树梢上,偶尔发出咕咕的叫声,仿佛在等待着谁的召唤。正是农忙的好时节,村民们在田里劳作,个个脸上洋溢着笑容。远远望去,村庄里炊烟袅袅,一片热闹景象。一个小男孩在田里打滚,浑身脏兮兮的,手里提着一个锄头,他瞅见了那只鸽子飞向山谷,于是他紧随其后。来到山谷中,小男孩跟在白鸽后,趁其不备,一把抓过了它。
“耶!今天有鸽子肉吃咯!”他兴奋地大喊起来。小男孩用手擦干净鸽子身上沾染的尘土,将其放到自己的麻布汗衫下,拍了拍:“喂,走吧,回家让娘亲把你炖了。”
“啾啾”白鸽轻声叫了两声,像是在抗议。
突然,一阵刀光剑影从眼前闪过。男孩吓了一跳,急忙扔掉手里的锄头,拔腿就跑。他刚跑出几步远,一把钢刀便刺穿了他的肚子,白鸽也飞走了。“啊!”他疼得惨叫起来,抬头看见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站在身前,那个男人面相丑陋,奸笑起来满口黄牙大的像玉米,小的像葵花籽,活像一只烂牙的老鼠。男孩见他手里拿着一柄宝刀直插入自己的肚子,捂着血流如注的伤口,痛苦地呻吟着,随后倒地不起。“嘿嘿,小鬼,跟爷爷我抢东西!”那贼眉鼠眼的男人瞥了眼尸体,满不在意的一脚踢下山去。
“三哥!你在做什么!”一个衣着乌黑短袍,背上背着一把凛冽长刀的男人拨开树梢,从山谷中飞出,他剑眉星目,身躯凛凛,相貌堂堂,头发由眉心向脸颊两侧拨开,露出饱满的额头,脑后扎成低低的一束。他腰间别着一块形似月牙的玉佩,在黑袍的衬托下,那玉佩便显得最为醒目。他宛若黑夜中的鹰,白日腾飞在空中。
“六弟?你咋才来啊?老子等得你花都谢了。”荆老三收起刀,朝贺老六跑来。贺老六和荆老三比起来,一个相貌堂堂一个贼眉鼠眼,云泥之别,但却以兄弟相称,好生别扭。荆老三一边擦着刀,一边骂道:“奶奶的,这小兔崽子竟敢偷我的鸽子,还敢抢我的钱袋子。你不知道,那小鬼有多讨厌!”贺老六看地上已经被鲜血染红的草丛,他一把推开荆老三,愤愤离去。
荆老三眼露凶光,紧跟其后。他在贺老六身后挑衅:“六弟啊,没想到你跟武当派的小生混久了,人都变正义咯!”贺老六没搭理他,继续往山下走。荆老三看激将法没用,又继续调侃:“哎呦,六弟啊,你知不知道我们北斗七怪是大恶人啊,我们不干坏事,谁干啊?哈哈……”贺老六终于忍不住了,转身好言相劝:“三哥,我们能不能不要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了?这辈子已经做的够多了,你真不怕遭天谴吗?”荆老三把大刀扛在肩头,满不在意的大笑道:“哎哟哟,你怕遭天遣啊,那你离开神教咯,以后咱就要叫北斗六怪咯,哈哈……”贺老六噎住,举起拳头准备挥过去。不过他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并没有下手,而是竞走离开。荆老三的刀一把插进厚实的泥土地里,大笑着冲他背影唾弃:“跟你的小兄弟去武当拜师咯,看看武当派掌门要不要你个杀人放火的大魔头!”
贺老六拨开一片又一片草丛,远远看到一处血迹,他快速追寻血迹而去。男孩的尸首就在此处,腹部被利刃贯穿,从万丈高的山崖下掉下来,即使人还有一口气也摔得粉身碎骨,真叫人看得触目惊心。贺老六看着男孩的死状,叹息了一口气。他抱起男孩的尸首,朝田里走去。荆老三惬意悠然地靠在山脚下的矮山旁,看着贺老六怀里的男孩尸首,他忽然冷哼一声:“六弟啊,你还想把尸体带回去?真当自己是个正义大侠了?”贺老六扭过头,瞪着荆老三。荆老三把玩着血迹斑斑的大刀,阴阳怪气的问道:“你是我们北斗七怪中唯一的正人君子,难道不应该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吗?”贺老六咬牙切齿地怒视着荆老三:“你说这话,是在侮辱我吗?你这个魔头!我告诉你,我今日就离开神教,永远不会回来!”荆老三仰天长笑:“哈哈哈!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