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我说:所以持花人又许愿了一个关于心理补充的?持花人要补全心中的不满足?
他说:是呀,可是呢,这点来了,就是,对着花许愿,也并非万事都能成,他每次许愿只是想要自己的好,要是说世界毁灭怎么办?他没有试过,不过大约也是不成立的——而说让自己的不满足变的满足,也是花所实现不了的。
我说:人心无底洞啊。
他说:也就这样,他选择了另一个方式来补充自己。
我说:什么?
他说:旅游,见识更多的东西,这样子大约可以使心灵得到慰藉。
我说:不会是你吧……
他没有说话。
我说:我忽然记起一件事情。
他说:什么事情。
我说:持花人是怎么成为持花人的。
他说:你应该知道了呀。
我说:你又没有和我说,我怎么知道?
他说:和你说?
我点点头。
他说:有些事情,自己经历似乎比起别人说,更加地明目了然吧。
我心头一惊,回想起他一直看着的方向,立刻转头看去,是我的帽子,我的帽子就在那里,帽子上已然长出了一株小小的绿色的草……
我再回过头,按着我以往的经历,我以往他就不在了,跑了,或者遁走了,可是他还在,立在那里,看着我。
他说:我一开始,便是这么得到的花,这么知道的花的事情,这么成为的持花人。
我说:你果然就是持花人。
他说:你怎么不吃惊的样子?
我说:为什么要吃惊?
他说:我说我是持花人。
我说:你从开始说持花人的事情时候,我就知道你是持花人了。
他说:你怎么知道?
我说:你开头便说了持花人杀人的事情,这事情他怎么会乱说?而且后面一桩桩一件件,不是本人又怎么知晓?
他说:原来如此!
我说:我不是什么正义感爆棚的人,也不是非要主持公道的人。我想问你几个东西。
他说:你问。
我说:那些姑娘怎么了?
一听这话,对方轻嗤一身,听不出什么意味,像是似乎对我所说的正义感不强反讽,说:我已经在外许久。
他说:你说的是被我囚禁,为我生下孩子作为许愿手段的姑娘吧……
我说:是的。
他说: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