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不欲与你纠缠，莫在让我碰见。”程颐对季墨尘的想法有几分猜测，这猜测让他除了愤怒之外，更多的是爬虫挠心般的反感，他只想迅速离开此地。

“前几日，我才放走了一名美人，今日不管你是谁家的少爷，都得跟我回去。”季墨尘一个探手便冲着程颐的肩膀抓了过来。

程颐身手也十分敏捷，他身子微侧，轻易躲开了对方的触碰。

“敬酒不吃！”程颐松开握住梁以的手，纵身便向着季墨尘迎了过去。

那季墨尘看起来少年模样，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武功竟然也如此高强，几个来回之后，反而也没有落于下风的样子，反而借着过招，好好地揩了程颐好几次油，惹得程颐面上的怒容更盛。

都道这新上任的大理寺卿为人极为严肃，虽有潘安之貌，却无潘安之娇弱，行事果断利落，甚至有点冷酷无情，如今面对这毫无章法可循之人，也真是遇到了敌手。

那季默尘明面上是在与程颐过招，却招招探向程颐宽阔的前胸和后背。

程颐想必刚刚是无意用尽全力，此刻见这人如此难缠，发狠使了全招，招招直冲对方命门，渐渐，季墨尘也有些招架不住，身后的两名随从欲出手相助也都被他呵斥在一旁。

“美人，你的身手可真是不错，这调情的法子当真是有趣。”季墨尘打斗中也不忘出言调戏程颐。

“你这妖孽，受死吧！”程颐气急，寻了对方的空手处，狠狠一掌击在季墨尘胸膛之上，打得季墨尘一个踉跄，重咳一声，往后退了好几步。

他眉头紧锁，嘴角竟有血迹渗出。

那程颐并未因此收手，抬手又是一拳砸在了季墨尘的脸上，那季墨尘口中含着的血终是吐了出来，他发髻也乱了，几丝碎发垂在脸颊两侧，全然没有了刚刚的嚣张。

“莫再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那程颐还欲出手，梁以赶忙迎上去，使出全力拉住了他。

且不论梁寿侯的尊贵身份，真是惹怒了他或者打伤他会导致什么后果，若真的在她眼前出现了损人性命的大事，梁以也是不能视若无睹的。

程颐被她的声音拉回了几丝理智，他恶狠狠地看着被侍从扶着的季墨尘，仍旧未敛面上的杀意，他自小便不喜欢旁人拿他的男生女相来说事，眼前的人居然借此调戏于他，真是触了他的底线。

“你这恶徒，可知我们公子为何人？竟然出手伤人！”一旁的侍从欲拔出身侧的佩剑，却被身侧的季墨尘拦了回去。

“怎可对美人无礼？”那季墨尘虽然身上受着伤，嘴上却还带着轻佻的笑意。

“这是美人与我的调情方式，你们这些小厮怎么会懂，是吧，美人？”

程颐再次被激怒，也欲拔出身侧的佩剑，梁以清楚得看见他眼底极浓的杀机，她可是亲眼见过他杀人的，那日在崖边，一剑封喉，毫不留情。

“相公，莫与他一般计较，虎儿还在家里等我们呢，可要早些回去！”又不能告诉程颐这梁寿侯等真实身份，又怕这梁寿侯再出言不逊激怒本就是暴怒重的程颐，她随口胡编道。

这程颐身子果然一顿，一脸不可置信地回过头看向身侧的梁以。

梁以只是报以尴尬的微笑，继续拉扯着程颐往外走。

“等等！”眼看着程颐似乎被自己唬住了，那梁寿侯又出声阻挡，他真是看不出程颐是真的想杀他了吗？难道真的如旁人所说，色令智昏？

“这位姑娘怎么看起来如此眼熟？”那季墨尘坚持着立起来，往前走了几步，欲把梁以的面容看个真切。

程颐伸手将梁以护在身后，眉头锁得更近，呼吸也急促了起来，似是在极力忍耐什么。

只是这季墨尘竟然一点也不会看人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