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湖镇玩具厂。
众多小年轻围坐在厂长办公室,看着各自身边的军犬,越看越欢喜。
“都说大泽有兔子,寻了两天没找到,这即将回去了,却意外发现十几条上等猎犬。”
“还是老大眼尖,拐个弯,都能瞥到人家看大门内。”
“来来来,敬老大一杯!”
“不过,这狗哪都好,就是没血性,瞧瞧我家这条,如果突然被人抱起,怕不是下意识就要咬一口。”
“人家是工厂,放门口也就撑撑场子,如果乱咬乱叫,车间工还怎么上班?”
“有道理!”
“老大,咱们直接抢过来,没事吧?”
“穷乡僻野,只要不被对方抓住,以后上哪找咱们?况且,等回到市区,一切按规矩办事,有啥好怕的。”
“老大说得对,猎犬这么温顺,回去训练两天,不就是咱们的了?”
“现在不是咱们的吗?”
“哈哈哈……”
隔壁房间。
曾大河听着喧闹声,捻动紫檀串,反复念诵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他做事向来谨慎,即便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也会百般算计。
所以,他老子曾大海进去了,他却屁事没有。
不仅如此,翻遍投资地的所有档桉,无论他公司,还是他自己,完全找不到一丁点负面记录。
当然,最近加了一笔,化工厂被东山府查封,这事当地管不了。
但过去的十数年,足够说明,他曾大河是个好人。
一切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谷城谋发展,为了谷城人民谋幸福。
有这样的身份背景,加上利益群体的帮衬,曾大河认为,耍这些小手段不仅没什么作用,甚至会被对方反制。
但他岳父高升后,整个人都变了。
听不进人言,固执己见……
就像这次,非要帮他出谋划策,说什么驱狼吞虎。
先暗中在泽市大院附近造谣,说大泽有兔子,吸引大院子弟跑大泽。
大泽全是tep的项目,又是徐大友承建,大院子弟找不到兔子,在附近随便问问,就会知晓‘小徐厂长’。
同龄人喜欢攀比,更何况这群人嚣张跋扈,自命不凡,双方肯定起冲突。
凭十八个小年轻,怎么打的过徐飞,等徐飞把大院子弟挂在黄泥岗河堤,己方暗中做做手脚,弄挺几个,再把事情闹大,徐家父子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说实话,曾大河听了这种幼稚级的计策,整个人都惊呆了。
然后绝望了。
感觉老岳父没救了。
他很想问,你怎么知道人家肯定起冲突?你怎么确定散播谣言不被有心人发现?你怎么确定暗中动手脚,不被安全机构查出蛛丝马迹?
可惜,老岳父让他执行。
曾大河很想拒绝,却拒绝不了。
万万没想到。
计划竟然进行的十分顺利。
学他老岳父的话:年轻人的思想,我还是很懂得,否则为什么来主持教育?
曾大河一时间无言以对。
“小胡,几点了?”
“八点半。”胡震翻碗看看手表。
“黄泥岗那边,怎么还没有动静?”
“估计时间还早。”
“徐飞知道这群人藏在你厂子里吗?”
“我用以前在江南火车站买的新电话卡,给他发过短信,说偷狗的在小湖镇玩具厂。”
“那就好,就怕他不来,没法展开后续计划。”
“肯定会来,毕竟‘小徐厂长’如日中天,现在有人公然抢狗,怎么也要把小偷挂河堤晾一晚上。”
“暗中做手脚的,准备好了么?”
“都是信得过的老手,这群公子哥,各个娇生惯养,在河堤挂一夜,窒息两三个很正常。”
“那就好,千万别留下痕迹。”
“放心。”
“另外,县安全局通知没?”
“您小舅子整装待发,这边闹出乱子,那边立刻赶来,掐着点,不早也不晚,明天刊报上新闻,就是‘第一时间抓捕徐飞’。”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曾总,您应该念罪过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