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觉得,自己前来求见陆家,是上天的指引,也是最正确的选择!
没想到陆家公子竟然真的和徐宁在一起!
二人是一同失踪在了芦苇荡中,且陆家老爷子早已派人前去搜寻,很明确,两人绝没有死,一定还活着!
山林道上,一支队伍正在行进,神色凝重,左边的都穿着蓝色的脚夫行衣,乃是从陆家护粮队中挑选出来的好手,而右边则是衣服各异,乃是刘大一行厢兵粮秣队中的士卒。
在队伍的最前面,陆佃骑在马上,一脸的忧心忡忡,手中还拿着绘图仔细看着。
另一旁便是吴良,自从他求见陆老爷子后说了有关徐宁的事情,没多久,陆长安的父亲陆佃便组织了这样一支队伍,与他一同出发,往越州方向而来。
“吴都头,大水泽北邻杭州,南接越州,而当时官府大军便在北面,以这群贼子离开方向来看,必定是往越州逃遁了。”
陆佃看着手中的绘图,收起来后低声说道,眉眼间的担忧没有丝毫消散。
自家女儿前往押送粮草这件事,他也是事后才知道的,而陆佃没想到的是,偏偏就是这么凑巧,她居然会遇上徐宁,并且两人还一同被水贼掳了去!
一想到自己女儿可能会遇到的危险,陆佃心中便又是焦急,又是自责。
若不是那几日他忙于粮队之事,又如何会发生这样的事?
至于轻盈为何非要去趟这趟浑水,陆佃结合着之前从临安府传来的各种传闻,他心中隐隐有了一个想法。
自家女儿怕是喜欢上那个徐宁了!
“该死的徐家小子,别让我逮到你!”
陆佃咬牙切齿地想着,又看向吴都头,想到这群粮秣队的士卒是来找徐宁,心中也有是有些纳闷。
这徐宁难道对这群人有什么特殊恩惠么?
居然连广勇营的一位都头都来寻找?
吴良不知陆佃心中所想,附和道:“陆员外所言极是,只不过从大水泽往越州,共有两条官道,三条水路,这几日过去了,要想追踪贼子的下路,怕是颇为艰难。”
陆佃摇摇头,沉声道:“非也,吴都头,我陆家在越州也有不少铺子和人手,官道也好,水路也罢,只要从这五路经过,我陆家必有人将情况告知,所以我猜测,这群贼子是从一些山间小路上走的。”
吴良想了想道:“也是,若我为贼子,从官道上走也未免过于招摇,必定会选择从小道上前行,只是若从小道上走,要想追踪他们,就更加艰难了。”
陆佃听着,也想到了这一点,不由得微微一叹。
“只能先到越州府,再命人打探四方消息,看看最近这附近县府里,有否出现一些形迹可疑之人了。”
吴良又低声道,“这群贼子也是人,总要吃饭喝水睡觉,只要他们露了痕迹,那便会被人关注到,再者,我们徐大人心思机敏,他若是在队伍中,也肯定会想办法给我们留下线索的。”
听着吴良口中对徐宁的尊崇之意,陆佃心中更是腻歪,却也只能点点头。
“嗯,吴都头说的有理,我也会找寻些道上的朋友,帮忙一起寻找。”陆佃想着回道。
陆家在两浙路颇有实力,蛇有蛇路,鼠有鼠道,真到了这个时候,陆佃觉得无论用什么手段,都得找到自家女儿!
队伍行进的速度更快了几分,远处,隐约可见一座县城出现。
来来往往的行商也多了起来,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五人组成的快马队伍从后面抄上来,卷起一阵烟尘。
“嗯?陆员外?”
最前面的一骑冲过去后,忽然马蹄高高扬起,伴随着一个诧异的声音响起。
陆佃抬头看去,发现是此前来过家中的沈天放,便拱拱手打招呼道:“没想到是沈捕头,陆佃见过沈捕头。”
沈天放微微颔首,目光扫过这支队伍,神色顿时一凝,作为总捕头,他一眼就看出,这支队伍中有好多都是军中的士卒,训练极为有素!
许是陆家自己护粮队中的好手?
沈天放想着,下意识便问了一句:“陆员外,敢问你们这是去?”
陆佃苦笑一声道:“沈捕头,不瞒你说,我这是去寻我家小儿长安,此前官府大军围剿水贼时,他为大军运送粮草,却不料被一些贼子掳去,一同掳去的还有参军司士徐宁,所以我便与吴都头一同来寻。”
顿了顿,陆佃又介绍着身边的吴良道,“沈捕头,这位便是临安府厢军广勇营的吴良吴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