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的这个时代已经存在名为“专利法”的法律条文。
它最早是由闪王怀特曼二世以国王的权力授予多利维亚人扎尼乌·尤潘基“彩绘玻璃工艺”的专利,要求在授予特权开始的20年内,闪尼瑞亚的国境内不允许他人使用该工艺制造彩绘玻璃。
值得一提的是,有证据显示,怀特曼二世和扎尼乌·尤潘基好似是情人关系,而彩绘玻璃工艺也并不是扎尼乌·尤潘基所创,而是不知谁人先行、后在民间传播开来。
更值得一提的是,颁布专利许可的那段时间,怀特曼二世正为王国内部的财政赤字和扩建夏宫的资金短缺而头疼万分,却又在一两年后顺利解决。
所以,一开始专利权是国王的特权,其本质也不是为了什么保证发明家利益或尊重知识等高大上的理由,而是君王手上一件非常好用的敛财工具、垄断工具。
后来,《垄断法的出现才正式废除了一切“垄断、特许”的权力,改为“专利权只授予发明第一件新产品的人”,授予的时间也规定为“14年及以下”,凭证是“明文盖章的授权文书”。
总而言之,现在这个世界这个时代的专利权保护的是“第一个去闪尼瑞亚皇家科学院申报专利并支付7.5大卢米的人”。
1大卢米=3000卢米,7.5大卢米=22500卢米=寻常人家一辈子的钱钱。
专利权,是有钱人或有权人的玩意。
没有门路的民间发明家往往无法保障自己的合法权力,甚至过不了多久,他就要被法律禁止使用自己发明出来的工艺或物品。
还好奥来是属于有门路的那一类。
奥来.拜尔和唐古尹·康纳利登门拜访林德贵族弗拉纳根家族。
然后被侍者告知,爵士克里斯汀·弗拉纳根并不在家。
一位衣着风骚、狂狷邪魅的男子在会客室接见了他们两人。
他嚣张地坐在主位,不屑地打量着沉稳的奥来和惴惴不安的唐古尹。
廉价的面料、一路的风尘、不及自己半分的容貌……应该是哪个犄角旮旯里来、打算沾亲带故的土包子。
男子甚至没有兴趣说出自己的名字,那会让眼前的低贱人们沾沾自喜。
他只是故作慵懒地说道。
“你们是来干嘛的啊?”
那好似断气一般的声音令人不适,奥来却面色如常地回道。
“我们是来找弗拉纳根爵士的,有要事相商。”
男子眉头挑了起来,语气一下子便恶劣起来,充满了攻击性地发出尖锐的声音。
“所以我才问你们是来干嘛的!!??”
唐古尹给奥来疯狂使眼色,暗示他不要招惹对方,奥来却没再说什么,只是一味地看着那个男人。
男人也就明白了奥来的意思——你做不了主。
他狠狠一拍椅子的扶手,直接腾地一下便站了起来,那尖细的眼角睁得彷佛就要撕裂开来,粉白的脸颊因为愤怒而涨红。
“我看你是不知道我的身份!”
深感自己受到普天之下最大冒犯的男人都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深呼吸冷静下来,然后说出最能让对方后悔恐惧的狠话。
“我是弗拉纳根小姐的未婚夫!”
男人名叫托尼诺·康利,他的语气收不住地扬了上去,因为他在说的是自己这辈子最光荣的事情,他甚至刻意用了“小姐”来表示双方的亲昵无间,虽然在爵士面前他是万万不敢如此放肆的。
“然后?”
奥来依旧那样看着托尼诺,询问着后续。
托尼诺却感觉自己已经大获全胜了,只要自己说出真相,那其他的一切便都不重要了。
他兴致缺缺地坐了回去,又用那“慵懒”的语气喊来侍者送客,那微微摆动的手臂好似是他最后的施舍。
“再闹下去就不好看了,回去吧,你们在这是讨不来一分钱的。”
这是奥来和唐古尹最后听见的话语。
走出门的奥来一边安慰着唐古尹,跟他说:
“明天或后天我再来拜访试试,投资的事情一定没有问题,您尽管放心。”
一边感叹着克里斯汀到底还是以前那副样子——
日日花天酒地、夜夜未婚妻子。
……
唐古尹忧心于刚刚的事情和投资专利的前途未卜,便直接回了旅馆。
没有妹妹陪伴的奥来也没兴趣再去逛一遍首都,实际上也没什么好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