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了半小时,总算拦到一辆空车,坐进去后,对前面说:“师傅,去临花街。”
就见前座的师傅一个激灵,回头看向我,语调有点打颤的问:“小伙子,你说去哪?”
“临花街啊。”
我满脸不解,虽然,这地方我也不知在滨城的哪个犄角旮旯里,但司机常年走街窜巷的,不会也不晓得吧?
司机的大脸上好像有汗珠了,沉默了几秒钟,忽然说:“临花街是二十年前的名字,现在那里是新名字了,叫做临花墓园。”
这次,轮到我为之一震了。
“你确定要去临花街,还是晚上?”
司机看看外头黑下来的天幕,转头狐疑的打量我。
“苟老伯你坑我!”心头大骂苟客卿混账,但人家留的纸条写的明白,就是临花街啊,我回到滨城了总不能不去拜谢苟老伯吧?
虽说是银货两讫,但其中自有人情在,没他帮忙,我应付那几场邪事必然更加危险,于情于理都得拜谢人家一番不是?
“那地方还有人居住吗?”
我试探的问。
“有,一座大楼就在临花公墓里。
当年,拆迁的时候,就那座楼死活不拆,偏偏它位于那块地的中心,投资做墓园的那些资本们想了很多办法,什么招儿都使过,但最终也无法撼动此楼,一狠心,就围着这十七层大楼修建了临花墓园。
这是一座居于墓园中心的大楼,你说邪乎不?
更诡异的是,内中还住满了住户,底下那几层还开了超市和诸多商铺,生意还非常的好,而且租金特别贵,据说一个不过七十平的门市,年租金得三十万以上,简直了,就这,还供不应求呢。”
司机是个话痨,一打开话匣子就收不住了。
“墓园中有活人居住的大楼,还有商铺?我去。”
听着这话,我都惊呆了。
司机接着说:“它那里只在白天生意好,晚上基本不营业,墓园的恐怖氛围可就上来了,小伙子,要我说,你明儿白天去比较好。”
“这样啊,可我明天还有安排呢,就现在去吧,反正我胆子比较大。”
我决定下来。
“那好吧,不过,车费嘛,三百。”
司机露出真实目的。
好嘛,感情前面一顿白话,是为这个做铺垫呢。
“太贵了,二百五。”
我还价。
“说谁二百五呢?小伙子你不地道啊,二百六,不能再少,去那地方我心头都发毛。”
“二百五十五,不要的话我就下车了。”
“成交,绑好安全带,开动了。”
司机不容我反悔,车子一下就开了出去,当然,不打表了。
十分钟后,车子停了下来。
我望着夜色中的临花墓园大招牌,吞了一口口水,恨声说:“你绕道了是不?这不就是我们学院南山的另一边吗?以往我怎么不知道南山这边有墓园呢?”
司机笑着说:“有很多校园直接建在墓地上的,你们这个只是临近,偷着乐吧。
至于你不晓得?那是因为没人向你宣传墓园,地图上还刻意避开了这里没有标示清楚,学生中能有几个跑到山丘这边实地勘察的?如此一来,你自然不晓得学校距离墓园有多近了。
我可没绕道,是因为那边的路在施工,要不然,七分钟就到这儿了。”
“距离这么近,你还要我这么多的车费?”
我指着他的大脸。
“你这话就不讲理了,距离近咋了,这儿不是墓园吗?我不得担着撞邪的风险?”
我指指他大脸上的高颧骨,心里话了:“你个命硬克妻的家伙,墓园的鬼怪都得绕着你走,哪来的风险?”
话虽这样说,但早就商量好价钱了,哪有反悔的道理?
大脸司机笑着接过我递过去的三张大钞,麻利的找零,貌似关心的留下一句‘小伙子多加小心’,就开车走了。
我背着皮包站在公路上半响,这才一步步的走向临花墓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