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笙愣在屋前的台阶上,木门上孤零零地挂着一块名牌,上面一笔一划地刻着她的名字。
她最终逃回这里,却发现自己无处容身。
“哟,回来了啊?”林嬷嬷从夜色的阴影里走出来,身后跟着三个男奴,“周公子对你还不错嘛,能给你一件披风遮身子。”
七月听见屋外的说话声,连忙开门出来,一帮子看戏的女奴也跟着出来了。
“你让我去打扫屋子,可屋子里根本没有打翻的酒水!”叶笙转身,冷冷地盯着林嬷嬷,眼里血丝满布。
“你这傻子还挺天真的。”林嬷嬷笑了,“我让你在临死前尝尝男欢女爱,不好吗?那周公子还没嫌弃你是个奴隶呢。”
男奴也痴痴地笑了,他们也见叶笙长得好看,心生歹念。
“你们也想尝尝味道?”林嬷嬷扯着嘴笑,弄得脸上厚厚的一层胭脂都开裂了,“那就去把她的披风脱下来,这曼妙的身躯也让大家过过眼福啊。”
“只怕你们没这个命!”
叶笙调转灵力,藤蔓成鞭,五大三粗的男奴走上来,叶笙冷了眸子,藤蔓骤然而动,直接朝着男奴的喉咙抽下去,她曾经可怜过这些人,直到现在才发现,有些人不配被可怜!
叶笙的动作太快,快到那些男奴还来不及反应,喉咙已经被抽断了,他们只能捂着脖子,脸色涨红,温热的鲜血从他们的指缝里涌出来,转眼就浸湿了衣襟。
藤蔓拖在地上,叶笙一步步走向林嬷嬷,断气的男奴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草木无能又如何,她好歹是空冥境的灵者,眼前这些蝼蚁何以阻挡她的去路!
林嬷嬷被叶笙冰冷暴虐的眼神吓到,慌张之间掏出荆棘棍。
“我的生死,不是你这种人可以决定的!”
荆棘棍猛然抽下,武气凝结成利刃,叶笙面不改色,单手抬起,释放出强大的灵力,将利刃包裹在内,叶笙眉眼未动,手中暗自用力,硬是将林嬷嬷的武气捏碎!
“你,你怎么可能——”林嬷嬷吓得连连后退,拿着荆棘棍的手里尽是冷汗。
差一阶就是差一个生死,更何况,“区区临尘境,也配和我叫嚣?”
叶笙手中的藤蔓犹如游龙,腾空而起,带起猎猎的风,扬起男人给她的披风,这一刹那的叶笙,犹如鬼魅,长发飞扬,满身戾气。
林嬷嬷被迫用手中的荆棘棍阻挡,藤蔓缠上荆棘棍,灵力和武气对抗,叶笙眉眼未动,手上却越发用力,青筋暴起,藤蔓收紧,空气中荆棘棍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不,不,不可以,绝不可以……
林嬷嬷慌了神,满头大汗,荆棘棍就像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她死命地握着,好像这样就能阻止荆棘棍的破碎。
“林嬷嬷,林嬷嬷!”院子外头响起惊慌失措的声音,声音的主人急急忙忙地推开了大门,“林嬷嬷,周公子死——”
眼前是被月光照亮的尸体,那声音的主人吓得腿软,直接坐在了台阶上,“死、死人了,又又死人了……”
林嬷嬷大惊失色,恶狠狠地瞪着叶笙,“你知道周公子是什么身份吗?”
叶笙勾唇笑了,眼里却没有任何波澜,藤蔓卷着荆棘棍,将其甩到墙角,“不知道,但黄泉路上冷,去给你的周公子作伴吧!”
“丑奴杀了周公子……丑奴杀人了!”女奴惊声尖叫,推推搡搡地往院子外头跑。
“你们要干什么?”七月拉住其中一个女奴,反而被她推倒在地。
藤蔓一甩,缠住林嬷嬷的脖子,叶笙瞥了一眼跑出去的女奴,手下灵力翻腾,祭出一掌,逃散的女奴被叶笙的灵力击中,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小心——”
七月大叫,可是来不及了!
林嬷嬷已经掏出了一把匕首,捅进了叶笙的腰腹!
叶笙吃痛,杀气毕露,藤蔓感受到主人的愤怒,死死地卷着林嬷嬷的脖子,将她喉咙里的最后一口气逼出来,长出来的尖刺插进了林嬷嬷的气管。
林嬷嬷张着嘴,眼睛瞪着滚圆,她抓着藤蔓的双手顿时没了力气。
叶笙喘了一口气,藤蔓鞭化为虚无,七月连忙扶住叶笙,紧张地看着她血流不止的伤口。
“怎么办?阿丑,你的伤……”
“没事。”叶笙握着七月的手,“你记着,你与我没有任何瓜葛!”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以抛下你自保?”
“是我要抛下你!七月,我如果对上整个玄武院,没有任何胜算,所以,我只能逃。”
叶笙必须在玄武院注意到这里前离开。
“可是……”
叶笙推开七月,忍着痛,紧了紧披风,带上帽子,闯进了朦胧的清晨的薄雾。
……
秦漠急冲冲地赶到玄武院,秦涵柏等在门口迎接。
“父亲。”
“怎么样了?”秦漠这般见过大场面的人都愁容满面,问话也不顾场合,“真是荧惑星杀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