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文景之中的诸位儒学生,听到澹台宣凌的话,都是安定下来。
只是完成注解就可以挣脱文景的束缚吗?
闻,说,行,这本来就是一个比较简单的话题,要将其注解,并不是什么难事,所以,大家也不再恐慌。
相反更加期待起,这个话题不难,那每个人其实都有几率拿到这位二品太儒的手稿,就看谁能够做的更好,马不停蹄就开始将自己对这个话题的感悟,尽皆浮现,一点点进行注解,生怕有所错漏,简单的话题,本来比的就是谁犯得错误最少,遗漏的地方最少。
而随着自己的诸多感悟浮现,无数的儒学生,自信的神色突然大变,在他们的精神脑海之中,那些来自于自身感悟注解的文字,竟然突然化作了妖魔鬼怪,向着他们飞奔而来。
一个个扑到他们身上,开始啃食起他们的精神意志。
无数的儒学生开始恐慌。
这就是一个很简单的话题的注解,为什么他们的文字,会不听他们的话,反过来开始进攻他们。
这样的一幕幕,发生在每一个儒学生的脑海之中。
一个个本来端坐在案前的儒学生,满脸都是痛苦之色。
而此刻,在那主座之上,澹台宣凌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眼眸微微有些失望之色。
倒不是别的,而是对这献京的儒学生们的失望。
“这就是献京的儒学生,在这献京的繁华之中,儒学不过是他们平步青云的工具而已,所学皆非所信,心中知识,也不过多是人云亦云而来!”澹台宣凌轻轻摇头说道。
二品大儒的儒学经文注解,岂是谁都有资格来做这件事的?
要对经文注解,学到的东西,是没有用的,而是要真实心中想的东西,这些儒学生,学了那么久的仁义道德,然而,大多数时候,连自己心中都是不信的。
儒学,只是他们虚有其表的外衣罢了。
澹台宣凌又看了看最前往坐着的张之凌,张鑫,杜熙,李子器,苏明等人,这些人在儒学之上的造诣比起其余人要高了很多,看其脸色,虽然凝重,但至少没有陷入完全的失态与癫狂。
“这几人心中有所想,倒是已经种下了儒学的种子,只可惜,在这献京的权势环境下,却难免受到污染……”
近十年,在献京之中,正统的儒学已经渐渐在衰退,而献京的各个大臣里面,能够晋升的大儒的更是少之又少。
何尝不是朝堂局势在变化的原因?
澹台宣凌微微叹气,在座的都是献京的儒学苗子,仅仅是一卷二品太儒的经文,便是将这献京如今隐藏的问题暴露无遗。
而这样的献京,若是长久没有一股清流来进行清洗,怕是如今的繁荣,终有一天会沦为梦中泡影。
李归耕同样身怀儒相,能够形成文景,但是,他的文景最多只能够形成虚幻的画面,却无法像这张忠太儒的文景一般,将人的心神直接拖拽进去。
他毕竟才九品儒生,在儒学一路上,不过才刚刚起步,距离二品太儒,自然是差的极远。
如今身处这文景之中,闻,说,行,皆被束缚。
而要对闻,说,行,进行注解。
李归耕微微沉吟。
他如今正是处于九品儒生,正是对于闻,说,行进行学习和感悟的时刻,近日来,经历诸多事情,再结合前世经历,心中其实也有所感悟。